又放下,如此反反覆覆。更折磨人的是那一天卯、午、酉三時的湯藥,苦不堪言。皇上像是已窺探到我的內心,每日待我喝完了藥才上朝,午時、酉時亦是一頓不落。
我在心裡哀嘆,是藥三分毒,難怪宮中妃子多病多災,大半是被折騰的。不過望著他從不曾展現過的細膩,我像是上了癮似的在想,那另一半或許是為了帝王的柔情吧?
他的話語像極了哄自己的小女兒:“乖,顏兒來把藥喝了!”
一直到嬪妃們俱已回宮,他仍夜夜宿在椒房殿,甚至每日的奏摺宦官都不再送往清涼閣,而是直接送到了椒房殿。
他批摺子的時候,我則看自己的書,女兒經已拋在了一旁,倒是兵書看得有滋有味。他瞅著直搖頭:“辰華就這般放任你?”我笑而無語,我小的時候與大哥並沒有多少來往,放任我的是二哥,那個有著夏日陽光般燦爛的男子。
“你看得如此入迷,那朕來考校你一番!雙方對壘,須經哪五事而校計?”他信手拈來,彷彿早已在腦海中落地生根。
“回皇上,所謂五事,乃道、天、地、將、法,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我不過是將記憶當中的句子重複出來而已,遠沒他那般運用自如。如果在前線,我只能是照著命令列事的卒,而他,才是寬衣長袖指點江山的王!
他的手攏過我的髮絲,無限感慨:“教朕如何相信,朕的皇后不知女紅,卻將這兵書看了個通透?”
我苦笑,若是可能,我寧願像父兄一樣,坐在戰馬上跨過沙場,在無邊廣闊的天地下找尋自己的方向。
“你總是在朕的意料之外,讓朕會迷惑,也讓朕心疼。”他將我自案邊抱回了床上,如同我是初生之嬰兒,又替我掖好了被子,柔柔的聲音傳來:“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