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貌似已經醒了。不管怎樣,是我害得他遇險,總要去問問有什麼能幫忙的。
已經將近黎明,依稀能夠看到對岸山頂淡青色的輪廓。他坐在岸邊雙手支著下巴,出神的望著遠處。
“嗨,你沒事兒吧?”
他沒有看我,摘下了藍芽耳機揣進衣兜裡,衝著對岸揚了揚下巴,道:“這條山脈名為遮根材良,滿語吉祥如意的意思。”
吉祥如意?我一陣好笑,這裡又不是西藏。走進了挨著他蹲下,我沒有他這樣豁達的心情,死裡逃生後還能看人看風景,我只覺得無助。
“又遇見了,”他轉過頭來,笑著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混進工地搬東西那陣倒是沒顧得上看他,現在接著月光一瞧,倒是斯斯文文不像幹粗活的人。他有張嬰兒肥的臉,言語表情卻是和外表極不相符的淡定沉穩。不過想來比起我的無助,他更無辜。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知道是我這樣的菜鳥害得他驚懼落水,恐怕比遭遇豬隊友還要自覺倒黴。
“抱歉。”我低聲說了一句,餘光瞄到他落在地上的衣襬,經典款米色風衣,看上去很貴……我是想說,乾淨又整潔。怎麼會這樣?如此短的時間他居然已經換了衣服,那還回來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