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蘭花兒總忙著讓改花和狗蛋試新衣裳,又和改花到外邊田裡去看看有什麼值得買的,整日忙得團團轉,也沒有時間理會臧狼的事情。
狗蛋每次回到村子裡。都要去見一見楊郎中的,家裡邊就只剩下臧狼一個。
改花原本是已經相好了後山邊上一片地的。想著以後要是再存了些錢,可以連著之前買的那一畝田。再將趙家的地擴大了,連成一片的。
只是,這次蘭花兒拿回來的銀子並不少,都已經足夠能買一畝上好的水田了。就是扣去了田稅,水田裡邊出產的糧食也還是要比山地田要多得多。
兩兄妹商量了許久。最後決定直接買一畝水田的。
蘭花兒已經有些害怕將錢放在家裡邊的。家裡雖然多了個臧狼,卻總歸是個病人,她便把銀子交給了改花,讓他先去村長家裡邊,將富餘的水田買下來一畝。今年已經來不及下種了,自然也不用交田稅的。先將地契帶回家。明年一併翻起來種就是了。
剩下的銀子自然是交到改花手上,讓他拿到鎮上去,給狗蛋交束脩的。
改花卻沒有全要。
他去村長家裡邊買水田以後。還拿出了一點兒錢來,在村長家裡邊買了些糧食。糧食不算十分多,看著倒像是他用自己掙得的工錢買的,因此並沒有在村裡邊傳出什麼話來。
“家裡邊多了個人,”改花講。“總要多備一些糧食才是。等他好了,他說能去獵山味的。但糧食還是要多備。”。
蘭花兒想想臧狼的食量,最終還是答應了。
臧狼下炕那日,因為顏大郎一直不在村子裡,因此改花便到田裡邊忙活去了。狗蛋也在外頭,蘭花兒出門打了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臧狼站在過道上,往灶頭那邊張望。
她便開口喊了一聲:
“阿狼,你能下地了?”
臧狼回頭看了她一眼,咧嘴就笑了笑,又紅了紅臉,講:
“我不是要偷東西吃。”
蘭花兒也抿嘴笑了笑。他就是想偷東西吃也無所謂的呀。不過,臧狼看著就不是個懂偷東西吃的。
臧狼伸手要接蘭花兒手上的水桶。蘭花兒躲了躲,卻沒有躲過去,讓臧狼把水桶從她懷裡抽了過去。臧狼一拎,力氣還用得太猛了些,濺出了點兒水來。
他看了一眼桶裡邊,耳朵尖就紅了紅:
“我、我以為是滿的……”
蘭花兒搖了搖頭,講,“這桶有些大,我力氣不夠。以前都只打半桶咧。現在打得多一些,可總打不滿。嗯,要多跑好幾回的。”。
臧狼繃著下巴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欣喜地講:
“讓我去。”
蘭花兒仔細看了看他,見他的確不見勉強,能輕鬆拎起水桶來的樣子,便答應了。跟他講了村裡邊水井的位置,又叮囑他:
“若是有人問了,你就講之前到山上去了,剛獵了東西回來。”
臧狼有點不太懂蘭花兒為什麼要這麼說,卻還是默默答應了,拎著桶出門去了。
蘭花兒倒有些擔心他臉上還沒長好的傷口會嚇著村裡邊的小娃子。
可臧狼人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總不能永遠將他都關在屋子裡邊。要是這樣的話,趙家還要這個人來做什麼呢,不是給自己養了個主子啊。
她又不好直接讓臧狼注意,怕臧狼難受,只好跟他講,說他不是村裡邊的人,大家瞧著他肯定都是陌生的,說不定會躲著他,或者是問他話。
“你別放心上。”
蘭花兒講。
臧狼很認真地點頭,又說,“我不會惹事的。”。
蘭花兒在院子裡看了一回雞,又將門前一片菜地都鬆了土,心裡邊就開始盤算著要捉豬崽子家來養的事兒。
前院子有些太小了,又種了菜,實在是騰不出地方來了。不過之前擴建房子的時候,後邊幾個房子中間特地空出來了一片地方,像是個小院子一樣的,可以修一個豬圈。唯一讓她覺得頭痛的是——豬圈總是散發著臭味的。這要是不常常清理,人在旁邊哪裡能住得下去,更別說是要休息吃飯的了。
她以前曾經參觀過養豬場這樣的地方,最乾淨沒有味道的豬場,需要每天清洗兩遍,但還是除不掉豬身上天然的那股子味道。
不過,等她看到臧狼一臉輕鬆地拎著桶回來,她又覺得這問題應該還是可以解決的。
這人要是力氣真就這麼大,拎點兒水完全不費勁的,那麼養個小豬,也是能來得及清理的。不過是打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