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和蘭花兒一樣,也覺得這不是個需要蘭花兒自己擔心的事情。關雎想了想,又說,“你可以回頭跟他提一提,只是,我看他現在大概是不會答應的。你沒有給他很明確的答覆咧,要是他把身契拿回去了,你哪天不高興了要趕他走,他豈不是連個留下來的理由也沒有。我估摸著他大概會寧可身契在你手上,好有法子死皮賴臉地跟著你。”
蘭花兒聽關雎這樣講,忍不住嘟起嘴來小聲嘀咕著,“他不怕我哪天不高興就把他賣給別人了麼。”
關雎跟著在一邊掩著嘴唇笑,“你這話連我都不信,你覺得他能信麼。能捨得呀?捨得的話,你也用不著賣給別人,直接賣給我就是了。”
蘭花兒朝著關雎皺了皺眉頭,辦了個鬼臉。也不知道關雎這是天生性子就這樣,還是在山上的時候跟著紅花白跟多了,蘭花兒總覺得她很有些倒賣商人的模樣。不過在這小村莊裡邊,能有什麼可倒賣的呀,蘭花兒覺得這一定是她自己的錯覺。
因為和關雎商量了心裡邊一直憋悶著的事情,蘭花兒頓時覺得心情也跟著好轉了不少,整個人都跟著放輕鬆了些,回家以後都是一路笑嘻嘻的,引得臧狼還一味地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蘭花兒自然不會告訴他實話,就在旁邊逗他,讓他自己猜去。還故意報復地講: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的麼。那我這次也不告訴你我為什麼高興,你就猜去吧,慢慢猜喲。”
臧狼一愣,頓時就露出了個愁苦的表情來。
他自己大概都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了,要不是蘭花兒再提起來,他估計會把那事直接就拋到腦子後邊去。他肯定沒想到蘭花兒這樣的介意,還又重新拿出來說了一遍。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更不可能對蘭花兒說他當初是因為嫉妒柳生,還有對柳生懷著敵意,所以才不高興的,也只能默默地將當時釀出來的苦果給嚥下去了。
蘭花兒想了好久,也覺得關雎的想法是對的。
她之前就有問過臧狼關於身契的事,可臧狼一直都不願意將身契收回去,還覺得身契被退回是一種侮辱一樣。蘭花兒今天問了關雎,關雎也說,侍衛要是半途被退掉身契,的確是件十分讓他們覺得屈辱的事情。他們寧可死在任務裡邊,也不會願意被隨意放自由的。
當然了,好多從侍衛轉到別的工作崗位上去的,自然又不一樣。不過那樣就算毀了身契,他們也還算是主子身邊的人。
既然這樣,蘭花兒想,這件事還是先算了。
二百鮮花的作用
自從和關雎談過以後,蘭花兒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邊的時候,忍不住就常常地將臧狼的身契給拿出來看一看,然後盯著那一小片紙怔怔地發呆。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可就是忍不住盯著看。她有時候覺得這實在是很諷刺。臧狼這麼大個活人,又那樣能耐,卻被一張薄薄的紙片就束縛住了。
而且,除了身契以外,臧狼還簽了生死文書的,更是個將命都交出去了的人。普通人籤個身契,不過是一輩子為奴為僕,當然,連後代都必須成為奴僕,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的命至少也還有一半在自己的手上。就算他們是屬於主子的,也不代表主子就能拿他們的命不當命。
就是當主子的,沒有特別理由的話,也是不能隨意傷害奴僕的性命的。
蘭花兒以前在書上面看過,那些無緣無故害了自家奴僕性命的主子,還是要受到法律制裁和懲罰的。有最嚴重的案子,甚至是判了流放的。
當然了,不管主子對自家奴僕做出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也是用不著償命的。可至少不像臧狼這樣,死了可能連個草蓆都沒有,也不會有人過問的。
簽了生死文書的人,和死人已經沒有區別了。
蘭花兒甚至會想,如果當初她和楚江開再晚一天,甚至是晚半天下山。就算臧狼真怎麼樣了,楚江開真要追究誰的責任,估計別人也只會把他當成是個神經病。
哪裡有人還把簽了生死文書的傢伙當人看的。
關雎說像臧狼這樣的人,京城裡邊有很多。甚至有些大城市裡頭的大官,家裡邊都會養著一些,防身嘛。基本上就是戰死,很少能活著到一個可以退下來的年紀。
“而且。”關雎幽幽地講,“就是到了年紀,很多也還是死在任務裡邊,或者說是死在主子手上。沒有哪個主子願意讓知道自己好多秘密的死士活著到外頭去。經手的齷蹉事情太多,不想洩露的話,那就全部都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