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答應的輕巧,林音也不由得滿懷期待。
可誰知他只是從床頭櫃那裡拿過手機,開啟一個電臺,播放催眠用的輕音樂。
林音一聽,瞬間滿臉黑線,這人是鋼鐵直男嗎?正常情況下,哄女朋友睡覺不該唱個歌或者講故事之類的嗎,他可倒好,直接找個催眠曲過來,倒是省事了。
陳司看著她那鬱結的表情,輕笑一聲,按掉手機,輕拍著她的後背,哄道:“快睡吧。”
在他這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下,林音竟然真的睡意昏沉,腦袋還不自覺的往他懷裡縮了縮。
過了許久,陳司聽得她的呼吸聲逐漸勻稱,才止住了動作幫她掖了掖被角,不一會兒,也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兩人抵達公安廳時,辦公樓裡一片寂靜,刑警隊的隊員更是雜七雜八地睡在長條椅上。
他從姜堰那裡已經得知,宮正和李立勇已經被正式扣留,甚至還準備提審杜文,他倒是不急,既然案子已經結束,審訊的事兒他並不怎麼感興趣。
走廊裡響起腳步聲。
林音聞聲抬眸望去,看了那人一眼,臉色就沉了下來。
方柏林同樣目不斜視地走了過來,到她身後時,卻停步了。
陳司見狀不動聲色的把林音往自己身後扯了扯。
“林音你沒事吧?”方柏林不急不緩地問。
“還好。”林音冷漠地回。
方柏林又上前一步,語氣頗有幾分不解:“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大敵意嗎?”
林音哼笑一聲,還沒開口,陳司清冷的聲音已然響起:“方教授,這種個人情感傾向方面的問題,應該不勞你費心吧?還是說,你已經驕傲到希望每個人都對你畢恭畢敬?”
說罷,他根本沒聽對方的回答,拉起林音轉身便走了。
盾牌組辦公室。
姜堰看著正在整理卷宗的言蘇,開口道:“四年前的案子,我已經查出了一些端倪。”
言蘇手一頓:“你說。”
“當年死者近百名,從犯案時間、地點和死因推斷,兇手不止一人。受害者的背景、年齡各異,有的死於分屍,有的死於中毒,有的死於爆炸……”他說,“因為案件資料被列入機密封存,我們不清楚罪犯的情況,也不清楚我們兩人跟這個案子到底有怎樣的聯絡。”
“但是我打算用倒推的方式,從受害者入手,查明兇手,嘗試還原當年的案發過程,所以接下來,你可能要做很多畫像……”
他的聲音忽然頓住。
言蘇正聽得入神,見他忽然不說了,抬頭看他,卻見他側著臉,眸色清冷地盯著門的位置。
然後朝言蘇打了個眼色。
言蘇心頭一震,這意思是……門外有人?
有人在偷聽?
這時,姜堰已經緊盯著那扇門,緩緩地。悄無聲息地靠近。
言蘇會意,繼續語氣如常地說道:“好,需要怎麼做畫像,你告訴我……”
話音未落,姜堰已經猛地一把拉開屋門,言蘇三步並兩步衝到他身邊,看向門外。
沒人。
門外走廊裡,空空如也。
言蘇與姜堰對視著,心跳有點急促。
剛才她離門比較遠,沒察覺有什麼異樣,但以姜堰的耳力和目力,是不可能搞錯的。
可這是在警局裡,什麼事什麼人都是光明正大,誰會突然出現在門外偷聽?
她又聯想起昨天林音的遭遇,壓低聲音問:“會不會是方……?”
姜堰無聲地搖了搖頭:“先別亂猜。”
就在這時,聽到走廊裡“哐當”一聲響,有人從隔著幾間屋的廁所走了出來。
姜堰和言蘇同時抬頭望去,就見那人整理了下衣服,手裡還拿著一沓資料,抬頭也看到了他們,笑道:“大神,小蘇姐,正好你們在這,這是這次案子所有的鑑定報告,陳法醫讓我拿過來給你們的。”
是林音。
言蘇跟姜堰對視一眼,錯愕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來的?”
林音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剛來啊,中間只去了一趟廁所,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剛才有沒有看到有人走過?”姜堰繼而問。
“沒有啊。”林音搖搖頭。
言蘇扯了扯嘴角,笑著說:“沒什麼?馬上就要提審嫌疑人了,老陳還來不來?”
“陳法醫說他就不過去了。”她把資料遞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