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青鳶熟睡的面龐,燭內心諸多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短短半天從幼崽長成孩童,是普通開普勒星人擁有的能力嗎?
更別說小黑點模樣怪異,渾身上下一點沒有物種特徵,完全看不出來她屬於哪類物種。
先前燭只當她還太小,物種特徵不明顯,或許等長大些就能顯現貓的特性。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的。
擁有靈智,掌握語言文明,直立行走,符合這些特徵的除了現有的智星人,還別的嗎?
難道這星球上還有未被發現得物種?
雖然燭常識不多,對其它物種也不太瞭解,但所有的靈長類動物都由動植物幻化而來,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而沒有物種屬性的智星人,是不被其它物種承認的,無論去到哪裡,都會被驅逐。
這個星球,大概只有他這一個怪胎是天生地長,不屬於任何物種。
不對,現在又多了個青鳶,沒有任何動植物特徵的智星人。
他們兩個,一個全然是‘人’的模樣,一個完全沒有‘人’的模樣。
都是怪胎。
燭腦中思緒萬千,空洞的骷髏眼緊盯青鳶臉頰,不知在想什麼,整個骷髏身上散發不祥危險的氣息。
他的目光太炙熱,被熟睡中的青鳶察覺到,迷糊著翻身,小身子往那處拱了拱。
那目光很熟悉,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小手摸索著伸出,直到碰到一截細長的手指,青鳶用力把那截手指握進手心。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的燭突然感到手上傳來一陣溫熱。
從過往的記憶中脫身,看到自己森白的骨頭被一個軟嫩白膩的手掌緊握。
火熱的溫度從那手掌傳來,燭只覺自己一直冰冷的白骨都暖了幾分,那股熱意隨著指尖傳遍全身,甚至空蕩蕩的心臟處都感受暖流。
小黑點的氣息太溫暖,僅是一個牽手的動作,讓周身寒意不驅而散。
燭不受控制的想,或許小黑點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不然怎麼會那麼巧,一切都安排的那麼巧。
受傷的她恰巧被他撿到,孤獨的他從此遇到陪伴,兩個截然相反的怪胎相互陪伴。
他不在意小黑點到底是什麼,也不在意她的來處。
更不會對她進行驅逐。
他只把她當成她,是他孤寂的人生中唯一的陪伴。
想到這裡,燭空蕩的胸腔好像被什麼填滿,火熱的暖流襲滿全身,特別是胸腔。
原本輕飄飄的心臟處變得有重量,只有一點,如同大海中投入一枚石子般不值一提。
撲通一聲,石子揚起水花,在燭空空的胸腔,引得他產生錯覺——他也擁有一顆心臟,會鮮活跳動的心臟。
不再是冰冷沒有感情的骷髏。
燭靜靜感受自己變化,眼睛卻緊緊盯著青鳶,身體上一切動靜都是假象,帶給他心跳的人才是真的。
既然是假的,他又何須去看?只要抓緊真的就好。
專心凝視青鳶的燭卻沒看到,自己那空蕩蕩的胸腔處,正在一點一點長出血肉。
絲絲血肉從胸腔骨頭上長出,把白色染上鮮紅,抽絲剝繭般將白骨侵食。
新生的血肉好似有生命,只長在骨頭裡面,在胸腔處肆意蔓延,漸漸形成一個心臟的模樣。
在燭空蕩蕩的身體裡懸掛。
寂靜無聲的跳動。
等青鳶睡醒來,燭還在她身邊呆坐著,兩個骷髏眼看著她。
剛睜眼面對如此暴擊,青鳶被嚇一跳,“你坐在這裡什麼?”
燭這才注意到小黑點已經甦醒,忙關心問道,“醒了?身體還疼嗎?”
青鳶被那一下驚嚇忘了昏迷前的疼痛,聞言想起先前感覺心有餘悸。
細細感受身體內裡,搖搖頭,“不疼了。”
話說這裡醫療技術那麼先進的嗎?這已經不能說是藥到病除的程度了,畢竟青鳶壓根沒吃藥啊,眼睛一閉一睜就好了。
想到這裡青鳶問道“我身體怎麼了?”
那疼痛不可能是無緣無故,五臟六腑都撕裂的感覺實在恐怖,青鳶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還是問清楚的好。
燭避開青鳶問題反問,“你看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青鳶依言低頭,觀察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她長大了!
四肢明顯變的纖長,嬰兒特有的小肚腩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