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燭心中香香軟軟的青鳶,不應該被自己這不人不鬼的樣子玷汙。
想到這裡,燭輕聲回答青鳶,“我沒事,是有亡魂在呼喚。”
話落,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任由青鳶在門外叫喚。
門外青鳶折騰一通,把自己累的夠嗆,最終選擇放棄。
算了算了,聽他的聲音不像有事,中氣十足。
青鳶放下心,窩回房間準備歇息歇息。
確認青鳶已經離開,燭這才鬆開緊握心臟的手,短短几分鐘,他的肉身飛速生長,心臟外面的肌膚已經長的七七八八。
看起來就是個不倫不類的怪物。
燭指骨微動,一把縮小的鐮刀出現在手心,握緊鐮刀,刀刃對準自己。
朝心臟的位置,狠狠刺去!
噗嗤一聲,利刃入肉,燭悶哼一聲咬著牙手指轉動,鐮刀再抽出時,變的鮮血淋漓。
隨之抽出的,是一顆正在微弱跳動的心臟。
捏住心臟,燭毫不猶豫將它粉碎,任何可能讓青鳶感到害怕,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同樣的,那些細枝末節的碎肉,也得好好清理,鐮刀再次縮小,燭捏著刀刃,小心翼翼刮乾淨自己骨頭裡的血肉。
直到確保全身再無一絲血肉,燭這才停手。
期間鐮刀不停發出嗡鳴,它跟隨燭百年之久,從未沾過血腥。
卻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對著自己的主人。
鐮刀刀身戰慄發出哀傷的低鳴,燭聞所未聞,等一切結束,房間裡滿是鮮血。
銀白的刀身被染成血紅,鐮刀如同死物一般,被人放置在地上。
燭自己開始著手收拾現場,被鮮血濺到的地方都得仔細清洗,被青鳶察覺到異常就不好了。
還有房間裡的氣味,也得好好掩蓋。
青鳶對這一切無知無覺,只覺得最近燭好像很虛弱。
雖然他是全身都是骨頭,看不來什麼,但是表現出來的狀態讓青鳶覺得他很虛弱。
不僅如此,他最近總是躲著青鳶。
往日兩人密不可分,青鳶在哪裡燭就在哪裡,除非必要,燭不會離開青鳶半步。
最近幾天燭卻很少念著青鳶,時不時消失片刻,一天中有大量時間和青鳶不待在一處。
今天已經一整天沒見到燭了,從早上起床開始他就消失不見。
青鳶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審問審問,最近怎麼那麼奇怪?
晚上,青鳶端坐在床上,等某人回來。
這個幾天他燭早出晚歸,每每自己已經睡下他才悄咪咪鑽被窩,按照往日,現在青鳶早已熟睡。
燭計算好時間,推門而入,猝不及防對上青鳶含怒的眸子。
下一秒,燭拍的一聲關門,隔絕兩人的視線。
動作快到青鳶甚至沒看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虛影。
青鳶:???
跨步下床擰動把手,“你幹嘛?”
不出意外的,門被人從外面關上,把手根本擰不動。
青鳶耐心已盡,此刻只覺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你這是什麼意思?”
比平常大了幾分的音量彰顯主人的怒火。
燭在屋外沉默著不吱聲,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嚴重到只聽到青鳶的聲音,心臟就開始瘋長,不過短短几秒,血肉又從骨髓裡冒出,汩汩的血液逐漸瀰漫全身。
青鳶凝神聽了半晌,屋外沒有任何動靜,當即陰沉著塊臉色擼起袖子。
抬腳,啪——
門框應聲而裂,動作一氣呵成。
燭還呆站在門外,他壓根沒想到平時嬌弱的青鳶有那麼大的力氣,能一腳踹開門板。
阻隔陡然消失,赤裸的燭就這麼暴露在青鳶眼前。
看清燭的模樣青鳶瞪大雙眼,渾身白骨的燭不知何時長出了肉身,鮮紅的血液與肌肉藏匿在白骨之下。
沒有肌膚的遮擋,依稀可見他骨頭上流動的血液,慢慢流淌著,所過之處一片猩紅。
最矚目還屬他的心臟,其它器官都還處於碎肉形態,心臟已經初具雛形,孤零零懸掛在胸腔,正一下一下的跳動。
透過肋骨的縫隙,甚至能看到心臟血肉上不停收縮的經脈。
白骨上長滿零零散散的碎肉,東一塊西一塊鼓起,看起來就像膿包,看的人生理不適。
這一幕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