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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南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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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西塔院與日間不同,霧靄飄繞。沿途野草蒼蒼蟲切切,惠登相提著刀快奔於碎石鋪就的壟道上。抬首看,本該一片寂暗的村落,此時卻閃亮起點點燈火光,光線與霧在沉沉墨色中融雜成團,透露出難以捉摸的朦朧。

山風似乎從環繞西塔院四面的群山齊齊吹來,吹在惠登相的臉上又幹又猛,吹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可他的腳步卻是比風還急。

“軍中宵禁,怎麼還有人在村中舉燈?”村口,氣息不勻的惠登相質問負責巡夜的兵士。

巡夜的兵士們回顧村中乍起乍落的燈火,同樣疑惑,搖頭道:“方才還沒動靜......不知何人公然犯禁。”見惠登相大汗淋漓、面色蒼白,又道,“難不成是敵寇偷襲?”

惠登相不答,徑往村裡走,走出數步,一道泥牆後火光突起,無數兵士明火執仗魚貫而出,劇烈的亮光直將惠登相耀得睜不開眼。

“擒賊!”

不知何處一聲破空炸響,惠登相還沒弄清楚狀況,早被三五兵士扭翻在地。

“擒賊為何擒我!”惠登相的臉重重摔在地上,好不疼痛,“何人膽大妄為,可知我乃無儔營後哨哨官!”

“拿得就是你這哨官賊!”

惠登相雙手一左一右分別為一名兵士緊縛,但聽一聲“起”,整個人猛然又給架了起來。

暈頭轉向之際朝前看去,面前一將分開燈火交映的人群,走到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惠哨官,你拿刀狂奔,要砍誰去?”一面說,一面彎腰拾起掉落在腳邊惠登相的腰刀。

惠登相罵道:“李延朗,你個狗崽子,誰借你狗膽敢耍老子?”

李延朗聞言,臉色陡變,“哼”一下將腰刀重重插入泥土,厲聲道:“還有誰借我膽子,不就是你他孃的惠登相!”

惠登相叫起來道:“你狗日的失心瘋,快將老子放了,否則捅到主公那裡,必叫你這孫子吃不了兜著走!”更道,“等老子的人到了,再與你見個深淺!”動身尋侯大貴前,他曾與李延朗說定上半夜巡邏由李延朗負責,自己負責下半夜。而今距離子時尚遠,他哨中兵士都還在夢鄉,是以環顧四周,全是李延朗的人。

李延朗忽然轉嗔為笑,搖著頭道:“老惠啊老惠,事到如今,你還在裝瘋賣傻。把我捅到主公那裡?哈哈,我若將你在西首山坡上說的那些臭不可聞的齷齪之語報給主公,主公會作何感想?”

惠登相氣急敗壞,道:“什麼山坡?沒有的事,你他孃的是要栽贓陷害老子!”心中暗暗驚惶,“驢逑子,我道方才躲在草叢中偷聽的人是誰,原來是他。”木已成舟,只恨自己當時說話太過投入,以致忘記了提防隔牆有耳。

“哼,是否栽贓陷害,等到了主公面前自有黑白!”李延朗全然不顧惠登相的叫嚷掙扎,呼喝左右,“將這賊子綁了!”

李延朗手下兵士取過麻繩,正要動手,惠登相突然尖聲呼道:“統制,統制!你來了!你來的正好,快,快......李延朗無緣無故就要拿我,我......”呼著呼著,聲音倒驟然減小了不少,雙眼圓睜,怔怔看著侯大貴漠然從自己身邊走過卻無動於衷。

侯大貴的突然出現,讓李延朗也頗為緊張。當時,與惠登相分別後,他往自己的軍帳方向走了一陣,但一想到侯大貴的反常舉動,便總有些放不下。侯大貴是一軍之主,若有個三長兩短,對趙營此次行動影響甚巨,作為下屬,不應該置若罔聞。況且,此前在承天府,二人同行,一路上也算同風雨、共患難了許多,出於義氣,也理應關心一二。

誰想,摸到西塔院西首的山坡,竟然聽到了惠登相的一系列驚人之語。他本道作為趙營資歷最深的宿將、趙當世的左膀右臂,侯大貴會對惠登相的荒謬理論暴跳如雷,可出乎他意料,侯大貴的表現委實曖昧難測。有幾個瞬間,他甚至一度以為侯大貴被惠登相的話打動了。到得最後,眼見惠登相直接“逼宮”,他自覺不可坐以待斃,是以想提前回去準備,誰想心亂之下露了馬腳,才令侯、惠二人驚覺。

好在上半夜負責監營巡邏的都是前哨的人,回到西塔院,他首先聚起了一部分前哨兵士,同時遇見了白旺,正好讓白旺去彈壓尚在軍帳內休息的後哨兵士。之後,他帶著臨時聚起的二十餘名守夜兵士欲往西首山坡捉拿惠登相,緊接著才有了村口的這一幕。

侯大貴態度的模稜兩可是促使李延朗採取暴力手段的重要原因,面對後哨哨官惠登相,李延朗可以毫無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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