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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少室(一)

怕羞得緊。”周文赫說道。

滿寧笑著接茬:“那可不,有次我故意撩撥他,邀請去溪中擦子,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那小子一口拒絕了。說了一堆文縐縐的話,我也記不清。我那時還不罷休,起手去拖他。都是大男人,互相搓搓背又有什麼打緊,誰知那小子居然就急眼了,拔出腰間短劍要與我見紅,哈哈哈!”滿寧邊說邊想起當場面,忍不住大笑起來。

周文赫環顧四周,一眾親養司兵士都吃吃笑了起來。

“別在這裡嚼口舌了。”趙當世將轡頭繫緊,聽到了眾人談話,便說道,“你這些大男人背後編排個小兄弟,和碎嘴婆、長舌婦又有啥區別?”

“是,是。”周文赫等人立刻斂容閉嘴。

“那裹頭客雖怪,到底與靈山上寺廟有淵源,不要妄語。到了少林,也是一樣。”趙當世說罷,舉目抬頭。遠處,那裹頭客正孤零零坐在馬旁整理著包裹。

開封府許州附近,多有左家軍所立營寨,賊勢稍弱,從西北走禹州,一後達到登封。趙當世等五十騎各帶甲械,本難入城,但此前趙當世順道向駐兵信陽州的汝南兵備道宋一鶴、信陽監軍道劉正衡報過備,宋、劉都不是迂腐不化的人,臨時給趙當世開出了擔保文書,趙當世一行人是以暢行無阻。

五十餘騎分開各尋客棧休息,趙當世攜連芷並周文赫、滿寧等數人均住在城北待月樓。那裹頭客伶仃無依,趙當世便也請他同住。

因明要上嵩山,用完晚膳後,趙當世早早讓連芷收拾鋪,準備歇息。可尚未除衣,卻聽門外傳來“吱呀吱呀”的響動。

推門一開,但見樓中兩個夥計正滿頭大汗擔著一鐵箍繞牢半人高的大木桶子,不斷有白氣從大木蓋子與盆沿的縫隙中騰騰冒出,裡頭裝著的想必是滿滿一桶子用於沐浴的水了。

“頻浴者血凝而氣散,體雖澤而氣自損。”

這是一直以來人們的看法,大抵認為過於頻繁的沐浴並不利於體健康,因此理念,尋常百姓實則對於沐浴並不衷。中等人家,每人每月沐浴一次基本算是常態,若是在冬,費柴燒水更添成本,就三兩月沐浴一次亦不鮮見。條件好的官宦家庭,也少有能做到三一沐、五一浴的。似趙當世這等經年累月征戰在外的漢子對此事更無興趣,往往只等到渾耐受不住,才會就近找一條溪流擦擦抹抹便罷,冬夏皆然。趙營中甚至傳說當初在陝南、川中顛沛流離時,郭如克曾創下半年不洗澡的記錄,其人由此還私下給好事者冠上個“郭邋遢”的綽號。

也只是到了範河城建立,趙營逐步穩定下來,趙當世等軍將才開始逐步重視起個人衛生。眼下又有連芷貼服侍,自是不容趙當世再任而為。然而,不管怎麼說,出門在外、寓居旅店還有心特意招呼水,當真少見。

再瞧那兩個夥計擔著那大木桶子晃晃悠悠走到一間房前停下,呼喚兩聲,趙當世記得,那正是裹頭客的房間。

回想起路途中周文赫、滿寧等人的調笑之語及那裹頭客的怪異舉止,趙當世好奇心陡起,走幾步跟上前。

那兩名夥計放下木桶侯在門外,其中一個敲敲門道:“水已經送到,客官請開門吧。”

裡頭沒動靜,夥計又喚一遍,孰料房中傳出一細細軟軟的女聲:“知道了,稍等片刻。”

趙當世雙眼直瞪,小聲顧問夥計:“裡頭住的是個姑娘?”

那夥計反倒疑惑:“不是與爺同來的客人嗎?”

趙當世當下茫然,過不多時,只聽房內腳步輕踏,房門慢慢開啟。

“抬進來”房內人話說一半驀見趙當世,登時驚了。

兩人透過蒸騰的白氣凝望片刻,趙當世詫道:“柳姑娘,竟然是你!”

眼到處俏生生站立著的,不正是當初在西湖邊偶遇的柳如是?

“快把木桶抬進來吧!”柳如是低下頭,一連聲催促夥計。那倆夥計急於事罷拿取賞錢,也不顧趙當世,別過他擔起大木桶就往房裡去。

趙當世訥然無言看著他們進去又歡天喜地地出來,正想進房間找柳如是問個原由,豈料柳如是當先將門扣上,隔門說道:“今天晚,趙郎早些將歇。小女沐浴,不好接待。”

“柳姑娘,不差這一刻,我”趙當世錯愕無比,還待再說兩句,柳如是卻不再回應。又聞聽房內隱隱傳出撥水聲,自覺就這麼站在房外也不合體統,只得短嘆著悻悻轉了回去。

連芷迎他入房,問道:“爹爹,發生何事了?”

趙當世搖頭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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