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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鄖襄(一)

能幫上忙嗎?”

“張獻忠非比尋常,實乃天下數一數二的強寇,左良玉不敢不動。且他名下產業,與張獻忠多有摩擦,以往朝中御史沒少彈劾他,說他‘有意激變’,這下張獻忠真叛了,他不拿出態度,逃不過蘭臺一劫。”

“左良玉若能協助,張獻忠亦不足慮。”

趙當世搖頭道:“張獻忠反叛固我所願,但與之鏖戰,卻非我樂見。西營兵強,我攻之即便能勝,恐怕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故而,對張獻忠,讓左良玉冒頭當先,我營協助便是。”

“可西營不定,楚北永無寧日。”

“寧日?我現在並不需寧日,只要楚北一日不寧,我軍就有機會更進一步。”

侯大貴疑道:“何謂‘更進一步’,請主公明言。”

趙當世這時揚鞭朝西南方襄陽府城方向一指,道:“更進一步,進襄陽。”

侯大貴渾身一震道:“襄陽?”

“我為鄖襄總兵,襄陽府城亦在防守範圍之內,只要能進襄陽,全府都在我控制,何止區區一個棗陽。”

侯大貴想想道:“要進府城不容易,就連陳洪範的兵和標營兵也都駐紮城郊。只有黎安民兵少且負責守城,駐紮在城內。”

趙當世道:“現在當然不是時候,然而只要西營、曹營鬧得兇了,後頭咱們未必就沒機會進城。”話一轉,“其實半月前,我也向熊大人提起進駐襄陽的建議,但給鄺曰廣拒絕了。鄺曰廣是襄陽府推官,你應該聽說過。”

“這姓鄺的之前與褚家關係密切,替褚家辦過不少事、解過不少圍,褚犀地那賊子死時,曝屍街頭,還是他出家中人幫忙入殮下葬的。主公殺其友,他定心懷怨恨。”

“怨不怨恨我不知道,總之他不願我軍入城的態度很堅決。據陳洪範說,他在熊大人面前直斥我是董卓,力勸熊大人不要引狼入室。襄王出面替我講話,也被他以‘藩王干政’為由,上報到朝廷彈劾。”

“這廝倒也厲害,不過熊大人當真熊包一個,受他一噴居然就此罷了?”

“意料之中。熊文燦膽小如鼠,不通軍政,而今撫功毀於一旦,頭上烏紗帽看來是保不住咯。”

“如此廢物,虧得主公當初還全力結交,卻是白費氣力。”

“也不算白費氣力,至少他眼前還是總理,且進襄陽這事,還得靠他。”

侯大貴還要再問,另一側韓袞快步流星,走過來道:“主公,有人求見。自稱左思禮,與主公有舊。”

“請。”

過不多時,左思禮隨韓袞一併到來,見到趙當世,當頭先道:“楚豫之安危,全系大人一身。”

趙當世與他沿河岸邊走邊談,說道:“左帥已經知悉獻賊叛亂了?”

“已知,左帥已親率金聲桓、張應元、羅岱、馬應祥等部在來襄陽的路上了。”

左良玉作為援剿總兵,除了自己的正兵營外,與趙營類似,還掌管著許多其他的營頭。金聲桓為他標下正兵營參將,張應元為左協營副將,羅岱此前也支援過趙營,為左驍騎營參將,馬應祥則為內中營遊擊。

“王允成、高進庫、盧光祖、張一元、徐國棟等則留戰河南。”

“留戰?”

王允成為右協營副將,高進庫為右驍騎營參將,盧光祖為戎旗營遊擊,張一元為彝漢營參將,徐國棟為前鋒營遊擊,這些都是左良玉麾下大將,兵力不俗,面對張獻忠這樣的強敵,左良玉仍有保留,不禁讓趙當世生疑。

“哦,左先生不提,我倒還真忘了。”這段日子注意力都在西營身上,趙當世卻沒顧上回營這一茬。自“混十萬”馬進忠在去年底投順朝廷,回營鐵三角登時瓦解,只剩“老回回”馬守應與“革裡眼”賀一龍互為奧援。

“回賊趁我豫中兵亦赴京勤王之機,荼毒甚烈,馬進忠雖降,但回賊兇殘猶勝往日,流竄光山、固始乃至麻城、黃安之間形同鬼魅。左帥、楚撫雖數敗其眾,但除惡難盡,這當口兒獻賊再起,被回賊知道,鼓舞振奮,勢更難遏。左帥又不得不分兵兩顧,移鎮他處,豫中局勢如何,真不好說了。”

趙當世心已瞭然,說道:“先生此來,是要我出兵豫中?”

左思禮眼中亮光一閃,道:“然也,趙大人義薄雲天,既鎮楚豫,自也不願看著回賊逍遙法外。”

“左帥分兵不假,但我聞豫中尚有勇衛營,聯起手難道對付回賊還不夠嗎?”

左思禮連連搖頭道:“趙大人太看得起勇衛營了。其營名有‘勇’字,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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