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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建瓴(四)

白螺磯水戰五後,王來興率練兵營從常德府北上,與原本就駐紮荊州府境內的王光英靖和後營在松滋縣北面上百里洲會合。王光英在這裡早已備下了各類船隻數百艘,用以承載兩營全軍共六千人走水路入川的行動。

江邊風大,浪濤波動,星羅棋佈泊於水面的戰船微微起伏。王光英一輕甲,快步流星登上王來興座船甲板。其時王來興正與張敢先、路中衡等人商討進軍事宜,王光英簡要敘述了所部兵馬的況,接著說道:“屬下有三人要介紹給總管。”

王來興朝他後看去,見跟著三人,一人歲數偏大滿臉褶皺,一人正值當打之年材瘦長,還有一人大概二十左右體態魁梧。

他說完,譚文和譚詣同樣起稱是。

可就在他剛將杯蓋掀開的一霎那,譚弘霍然起,拱手道:“不必三,此等事,有什麼好考慮的?覃先生放心,趙帥保家衛國的忠烈,我兄弟三人仰慕已久,現在有機會與趙帥並肩作戰,是莫大的榮幸,豈有推辭的道理!”

“或許是在下說的突兀了,攜手之事,三位儘可回去仔細考慮考慮。三後,我還在金城寨等三位訊息。”覃奇功一副好整以暇姿態,重新慢慢端起茶杯。

譚弘眼睜睜看著趙當世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早就認定趙當世是值得追隨之人,否則之前也不會對覃奇功這一支趙營兵馬殷勤備至,鼎力相助。而今趙營並不以勢壓人,做事中肯厚道,他不感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暗想:“若非這就是老子時來運轉的機會?”

譚家兄弟聽罷,當即大喜。覃奇功說得再委婉,意思也昭然若揭,就差沒用大白話將“你們跟著趙帥好好幹,到時候得到的就不止夔州府”這些和盤托出了。本來他們沒得選,現在覃奇功主動提供他們選項,這選項看著又是那麼人,何樂而不為?

覃奇功不失時機嘆息著補充說道:“四川分裂久矣,若無法凝心聚力,遲早難逃為闖、獻所破的下場,趙帥上承皇上旨意,帶兵來此正為解決此痼疾。萬事開頭難,三位就是開始,只要能保四川安堵,趙帥有功,三位也不失大功。”

事的質變了,三譚的心態隨之亦變。

換成譚家三兄弟的視角,趙營真要入川,憑他們幾個是絕對擋不住的,已經做好被裹挾準備的他們聽到覃奇功的話,幾乎和絕處逢生的感覺如出一轍。只要確保了夔州府還能掌握在他們手上,這整件事的質瞬間就從“趙營要借剿寇之名侵奪自家土地”轉變成了“趙營來協助剿寇同時還要抬舉自己”,高下立判。

覃奇功心裡清楚,趙營勢大,帶兵入川,譚家兄弟縱然心中不願,到底不敢真翻了臉做那螳臂當車的蠢事。左良玉就非常喜歡幹憑藉勢大強行裹挾小軍隊隨行的事,這樣做雖能短期內膨脹兵力,但軍隊的凝聚力是十分脆弱的,這並非覃奇功想要的結果。他向趙當世提出的建議是“用川人守川土,用川土賞川人”。就拿譚家三兄弟為例,既然他們渴望的是對夔州府的控制權,那就向他們保證這份承諾,這樣一來,便可以確保最基本的合作誠意與相互信任。除此之外,再諾參考戰功賞賜他們更多臨近的土地,那就是進一步固其心、合其意的錦上添花之舉了。

老實說,譚家兄弟這次應邀前來,本來打的就是“擰成一股繩”的主意,但他們的“一股繩”是以夔州譚氏為核心的“一股繩”,覃奇功駐紮在金城寨的這支趙營兵馬在他們眼裡只能算是輔助軍隊。可覃奇功隨後透露出的訊息打亂了他們的全盤計劃,他們驚訝之餘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生存空間將受到客軍擠壓的威脅。即使他們對趙當世頗有好感,但事關家族興亡,當然免不得顧慮重重。而覃奇功亦看穿了他們的心思,輕輕巧巧一句“夔州是三位的夔州”立即令他們釋然。

他這句話裡頭暗藏了一個要點,即是一嘴帶過的那句“夔州是三位的夔州”,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敏感如譚家兄弟怎會覺察不到覃奇功的弦外之音。

譚家兄弟聞言,一時均是愕然。覃奇功只作不見,正色說道:“趙帥受浩皇恩,肩負保土重任,不止限於楚地,更要翼護周圍各省。獻賊前不久剛在洞庭湖為我軍大敗,趙帥說了,‘宜將剩勇追窮寇’,率軍入川,既為助剿,也為防獻賊回奔再還楚地作亂。”又道,“請三位來,一為通報此事,二為攜手剿賊。三位忠貞為國之心趙帥早有耳聞,夔州是三位的夔州,三位對我軍曾伸出援手,趙帥下了嚴令,也要全力周顧夔州。”

覃奇功坐在位上,振袖朗聲道:“我昨接到趙帥的親筆信,趙帥憂慮川事,已經派遣王來興、王光英等部率軍追擊獻賊,目前正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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