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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錦城(二)

覃奇功道:“取成都府,關鍵在一個奇字。前提便是先與龍文光等輩佯裝來去,以懈其心,再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可也。”又道,“龍文光的宴席,總管不可親往,得另擇人選頂替,混淆視聽。然派一個不通權變之人去敷衍容易露餡,必須挑選一個口齒清晰且膽大心細角色才能應付局面。”

一聽到“川事難定”四個字,王來興權衡利弊,毅然說道:“也罷,龍文光不仁,休怪我不義。大事為重,後真要追究責任,我來擔就是。”無法控制成都府不免累及全軍,趙當世委託自己經略四川的計劃亦會擱淺。兩害相權取其輕,王來興知道趙營軍事力量強,政治力量也今非昔比,回到朝廷層面博弈未必會落下風,底氣由是多了幾分。

覃奇功堅聲道:“我軍入川,之所以所向無前,靠的就是一股氣勢。倘若只因龍文光閉門不納便作罷,聲勢必然受損、軍心必然渙散。更別提此前說到的那些那三點必取成都府的理由。曾英來報信,便是看準了我軍之勢勝過川撫衙門,我軍躑躅不前,將士心寒,川事難定。”

“這......”王來興想到趙當世此前對自己“萬事小心為上”的叮囑,依然躊躇難定。

“對,犯我趙營者雖遠必誅,我軍強而成都弱,龍文光來犯我,我軍大可不必忍氣吞聲。只需把他想設局賺我的事坐實了,縱然後翻舊帳理論,我等也不理虧。”

“攻下成都城?”王來興不由一驚。

覃奇功面沉如水,道:“先禮後兵,龍文光要壞了規矩破了盤兒,咱們也不必與他客氣。川事迫在眉睫,我軍亦無他選擇。龍文光擺下鴻門宴,咱們正好順水推舟,反將他一軍。以他不軌之心為口實,攻下成都城。”

“龍文光既有謀我之心,只怕用正常手段,我軍難以踏進成都府城一步。”王來興憂心忡忡道。一山不容二虎,龍文光不肯合作,自己能逃過鴻門宴,卻也難向成都府求得臂助,對軍隊的後續行動十分不利。

最後成都府戰略位置很重要,作為偌大平原的核心地帶,只要成都府一不失,對整個四川最富庶區域的掌控力就一不散。得成都者得四川,趙營當前已經將川東重鎮重慶府及川南咽喉瀘州府拿下,如能再將四川的心臟成都拿下,川東、川南、川中連成一片,基業可成,對上川北諸軍鎮與西軍,掌握了主動權,進退自如,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週旋。

倘若龍泉鎮的軍隊臨時退回瀘州府或轉移到別處,這道防線毫無疑問將出現重大紕漏,西軍抓住機會見縫插針,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更大的隱患則在於,幾地脫節,失去相互策應的能力,極易被西軍分割包圍,乃至次第消亡。

其次針對圍剿西軍,有石砫兵控扼住通往川東的咽喉瀘州府並由龍泉鎮的主力軍隊進行策應,西軍在貧瘠的川西南熬不下去,定然會北上落入成都府的彀中,可以說聯軍此前已經做好了較為嚴密的佈置。

目前大軍已經進駐毗鄰成都府城的龍泉鎮巡檢司,本地府庫存糧寥寥無幾,軍令也不許縱兵哨糧,要求取充足的糧餉,只能依靠富殷的成都府城。

明代有俗諺“府到府,三百五”,指的就是相鄰一座府城到另一座府城之間直線距離大致處在三百五十里。譬如涪州到成都三百五十里,夔州府到涪州又三百五十里,若視實際水陸路的曲折再算,則夔州府到成都府的輾轉距離則超出千里。在這樣長的一個距離內採取後方糧線補給的方式勢必會在途中大量消耗糧草,效率底下。因此超出千里,軍隊通常就主要採用因糧當地的方式進行補給。

首要原因便在軍糧。此前軍隊所需糧餉,一半來自夔州府穩定的糧線接濟,一半來自所經州縣的府庫貯藏。這樣的補充模式在中短距離內行得通,而今卻不再適用。

轉出成都府城、回到龍泉鎮巡檢司後,他第一時間將龍文光設鴻門宴的報通知給了王來興。當時的王來興著實心寒,心中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立刻帶兵退回瀘州府,徐圖後舉,但覃奇功及時勸阻了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如果無法達成入主成都的戰略目的,這次入川的行動實則與失敗無異。

曾英起兵,不為他自己,也不為四川巡撫衙門,他只求保一方平安、護一方太平。這是他的原則,即便楚兵是客,與他原則相合,他甘願受之驅馳;即便川撫衙門是主,與他原則相悖,他也不願同流合汙。

第四,朱至澍找龍文光談話,毫不留甩出了逐客令。龍文光失去了最後的靠山,如遭雷擊,心如死灰之下亦不再負隅頑抗,傳令給劉佳胤、郝希文等解除了武裝。朱至澍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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