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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赤磧(三)

奮力抽刀抵擋,可自己的短刀此時已被楊招鳳死死夾在腋下,紋絲不動。

眾人見此,都是一愣,李友也不例外。

“敢動他一下,老子今要你死無葬之地!”郝鳴鸞狠狠啐罵。說話間,腰間傷口一陣痙攣,他怒火中燒,起手就拔了一支箭,血水立時從甲縫“嗶呲”濺到地面上。

趙營兵士們見了,當場就要去制李友,卻聽李友對著郝鳴鸞低咆威脅道:“動一下,你的好兄弟命就沒了。”語氣低緩,但張力十足,僅僅一人一刀,就足以震懾全場。

“別動。”鬚髮皆是塵土的李友冷冷而言,一雙眼死死盯著郝鳴鸞,濃密的虯髯隨著臉頰顫動。

山坡不算陡,郝鳴鸞等人急急趕到坡下,李友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迅速將跌落的刀從草叢裡拾出來,一瞬間的寒光立即閃到了楊招鳳的眼中。楊招鳳尚未回過神,只覺脖間一涼,竟是李友已經將刀架了上來。出手之迅捷,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友爬到山頂,無路可退,正彷徨失措間,楊招鳳腳步快,奮不顧縱將他撲倒。孰料李友向後倒去,拉住他腰帶,當下兩人相纏,一齊滾下山坡。

再繞不久,戰場的喧囂漸不可聞,遠近只聽猿啼鶴唳以及沉重密集的馬蹄聲。李友感到追兵漸近,無法甩掉,急之下跳馬竄進草叢,企圖攀山穿林逃跑。郝鳴鸞與楊招鳳哪裡容他走,亦下馬率眾徒步追擊。

李友脫戰心切,拋下軍隊狂馳數里,原本隨從的兵馬漸漸散去,到了最後,只剩他一個獨自逃亡。而郝鳴鸞與楊招鳳這裡除了兩人外,還有十餘騎跟著。

聲罷,兩馬齊出勢若奔雷,幾乎是劈波斬浪衝開混亂不堪的闖軍陣列,緊追脫陣而逃的李友不捨。

郝鳴鸞應道:“楊兄,你我同去捉老賊!”

幾名將官領命,馬蹄翻動各自去了,隨軍出戰的楊招鳳從後方追上,持刀呼道:“賊渠要跑!”

郝鳴鸞一直盯著闖軍中軍大旗下盔甲明亮的李友,他砍翻前一名驚跑的闖軍遊騎,吩咐邊將官道:“你們攪亂了此部闖賊,立刻分成數股,再去糾纏其餘各部闖賊,不要給闖賊反應的空隙,全力給後續我軍步軍提供策應!”

遠處,趙營步兵陣列趁著闖軍馬軍各部分離脫節,未能組織起有效衝鋒的時機漸漸近,炮聲銃聲響遏行雲。值此關鍵時刻,李友心中所想唯有一個“退”字,迫於形勢他不得不這樣做——摧枯拉朽奮騎猛進的郝鳴鸞已經在自己二十步外,自己所部的數百馬軍紛紛潰散,其餘各部最近的,距離自己也有上百步。

李友統率的闖軍右翼這三千馬軍分為數部,郝鳴鸞衝擊的只是李友親自在的一部。換句話說,李友發現自己正面臨一個非常尷尬的場面,因為郝鳴鸞的這數百馬軍來得太急太快,在自己其餘各部尚未受到嚴重波及的況下,作為主將的自己卻不得不先後撤以避鋒芒。

這是闖軍擋不住的烈火。

趙營的步兵如山,奮勇時會齊呼“虎”,但趙營的馬軍如火,只喜歡用最原始的嚎叫宣洩自己的快意。前者整齊肅穆,後者奔放。

郝鳴鸞先士卒不畏矢石的表現早就使趙營馬軍們人人的戰意火焰般熾起來,而今再目睹此壯烈之舉,積蓄已久的緒終於難以抑制直似熔岩從爆發火山奔湧出來,烈且不可阻擋。

“嗷——”

“嗷——”

郝鳴鸞拔出腰刀,咬牙罵道。卻不等槍到,夾緊馬腹繼續往李友的中軍大旗方向加速,餘光處,不出意外人仰馬翻。後續的趙營馬軍全都看得清楚,那虎頭大槍劃過天空,梭梭帶起的勁風聲如龍吟九天令人膽寒,最終結結實實正中那逃跑的闖軍將佐後背,貫穿出,將他整個人從馬上平移出十餘步,牢牢釘於地面。

“死!”

同伴被連人帶馬打死,另一名將至未至的闖軍將佐肝膽俱裂,勒馬就跑,郝鳴鸞血衝動,但覺氣壯山河,咆哮著將虎頭大槍猛地投出。他的虎頭大槍遠比標槍沉重,可如今為他所投,在空中飛嘯,輕盈勝過箭矢。

失去了兜鍪,處亂馬交槍的兇險戰陣,只有高束髮髻的郝鳴鸞毫不在乎,怒吼穿雲裂石。待兩馬交錯之際,虎頭大槍以雷霆萬鈞之勢霍然砸下,那闖軍將佐駭然中橫舉起槍。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裂響,槍柄應聲折斷,眼前乍現是一片血迸濺,虎頭大槍砸中那闖軍將佐,勢頭不減接著打斷馬匹脊樑,這一人一馬仿若樓宇轟然倒塌,一併當場暴斃。

“走!”

郝鳴鸞覷得親切,頭一偏,那標槍擦兜鍪邊緣過去。即便如此,因來勢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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