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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逐鹿(三)

,接著一伸手,“剛出來時你不說承宣知政院那邊有信要我轉交給嗎?信呢?”

偃立成答道:“大點檢劉先生與稽察使楊先生昨帶了人先去襄陽按例巡查評估軍紀了。穆先生前幾就染病了,你沒注意到。”

“老子打過的仗編成書,就你統權點檢院衙署地方全騰出來也堆不下,瞎心什麼。”侯大貴冷冷道,轉頭一問,“對了,今兒個衙署裡怎麼如此冷清,看頭,也該到班了。”

“報信的人說了,侯總管久在軍旅,到了襄陽見了白旺,一切事都有交待。”

現下,天邊初升的光還有些朦朧,侯大貴就已收拾妥當準備出發。偃立成知道,統權點檢院的小小衙署終究不是侯大貴該待的地方。

偃立成很興奮,一路小跑找到侯大貴,喘著氣把事和他說了。侯大貴蹲在那裡擺弄著自己手中除草用的小鏟,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偃立成正自納悶,待走出別院,方才聽到院中侯大貴在縱聲狂嘯。

昨,快馬送到漢中府趙當世的口信,讓侯大貴離開範河城,即刻前往襄陽城與白旺交接,重新擔任軍總管的職務。

“那段話算上今這次是第十八次默寫了,雖默的少,但那些字的形狀,我早就記得滾瓜爛熟。半炷香功夫寫不完,算我輸。”侯大貴將要練武器也似,呸呸朝雙手吐了幹沫,摩拳擦掌繞到另一端的書案後坐了下來。

“唔......”偃立成回過神,略一思索,“你把策論第三篇與外邦蠻夷的那一段話默出來。紙筆在那邊。”

偃立成尚自出神,侯大貴已經大剌剌走到跟前,將早就翻爛了的一本《當世恆言》甩在他前的案臺上。

“老偃,今考什麼?”

去年底,趙營兵馬大舉調動的訊息傳到衙署,偃立成明顯看出侯大貴的落寞。

“用不著你管。”侯大貴歪著嘴,扭著頭回道,眼中卻難掩那一絲期盼。

一次聽了侯大貴原原本本將上萬字的《當世恆言》一字不落地背完,偃立成忍不住說道。說完自己也對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惻隱之心感覺奇怪。

“老侯,過不了多久,主公就會找你了。”

隨著忐忑的心漸漸放下,偃立成慢慢感覺到,侯大貴的的確確心懷悔過,否則過這種對他而言直如苦修的子能忍一時,絕對無法忍上數月之久。一個酒色財氣從來不離手的人能堅持大半年清心寡,這份毅力足以令偃立成對侯大貴改觀。

侯大貴的為人,曾經在無儔營任參事督軍的偃立成早就清清楚楚見識過,這樣一個混世魔王寄居在充滿儒雅文靜氣息的衙署裡,當真要掀起一陣狂風暴雨。劉孝竑只負責接收侯大貴,後續當了撒手掌櫃,特地指定了偃立成負責他的學習與起居。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偃立成驚訝發現,侯大貴卻一改往暴躁的脾氣,也沒有被被打壓管制的悖逆不滿,反而顯得頗為心平氣和。無論背誦並謄抄紅冊內容或是打掃清理院落屋舍,來者不拒,樣樣依言而行,從無半點抱怨。基本上偃立成要求什麼,他就做什麼,不打折扣。這樣的服從換作其他人,偃立成不驚訝,但落到曾為趙當世二把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驕橫跋扈的侯大貴上,實在是破天荒的事。

當初侯大貴因過失職,被扭送來衙署強制反省學習,趙當世明確指使,在未得他親自許可前,侯大貴吃喝拉撒一應都在統權點檢院衙署裡解決,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可出院半步,否則不但侯大貴、統權點檢院之下各司人員均受連坐。

實話實說,與侯大貴朝夕相處幾個月下來,偃立成對他還是頗為敬佩的。

可侯大貴是什麼人,大口吃酒大塊吃,豪橫不羈慣了的主兒。清湯寡水吃個一頓兩頓還能權作刮刮腸油換換口味,一連幾個月頓頓不變,他如何撐得住。因此苦熬至今,原來壯碩甚至積起些秋膘的軀愣是瘦得小了一圈,往裡路過供奉著佛像的側堂,眼神中都不帶上了由衷的敬意。

上行下效,稽察使楊紹霆算是劉孝竑的學生,自然本分不逾矩。宣揚使穆公淳本就自命清高、有羽化登仙之志,飯都快不吃了,當然不屑大魚大。只有出施州衛大族的偃立成實在難忍沒有油水的生活,偶爾託人帶些雞羊魚祭祭五臟廟,但亦小心謹慎,淺嘗輒止。

統權點檢院下面總共管著三個司,分別是稽察處置使司、外宣內揚使司與統權使司。這三個司中任職官吏都不多,全安排在一個大院內分置衙署辦公,故而平裡公食亦是統一領用。作為院裡最高領導人的大點檢劉孝竑十分自律,很少沾葷腥。

偃立成無奈道:“大點檢本人信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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