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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綢繆(二)

山東鎮守總兵劉澤清等;在河南,有太原鎮總兵許定國、保定鎮守總兵卜從善等;在遼東,有薊遼總督王永吉、遼東巡撫黎玉田、遼東總兵吳三桂、關門總兵高第等;在湖廣與四川,有湖廣提督趙當世、安廬鎮守總兵黃得功、平賊將軍左夢庚等;在鳳陽與江西,有鳳陽總督馬士英、江西總督袁繼鹹等。除此之外,南直隸尚有林林總總各鎮各協。另更遠的各省暫且不論。

時為二月中旬,山西百姓口耳相傳“開門迎闖王,不當差,不納糧”的民謠一直傳來北京,形勢險惡至此,崇禎帝憂心忡忡,幾乎一夜愁白頭。在與內閣諸臣分析了當前各地狀況時,兵部尚書張縉彥將目前距離北京較近還可憑恃的兵馬一一點明。

李自成在太原整軍八,期間釋出了大順皇帝永昌元年詔書,講明瞭自己討伐明廷的初衷及本心所在,並隨後傳大順皇帝安民詔,以“天命復集,還予故土”等言語撫慰百姓,與頭前傳牌各州縣“仁義之師,不婦女,不殺無辜,不掠資財,所過秋毫無犯。但兵臨城下,不許違抗”之言相呼應,恩威並施,籠絡人心。而後,李自成率軍北上,展開對進軍北京城路上必經之路寧武關的攻勢。

太原府城孤立無援,危在旦夕,蔡懋德遣將朱孔訓、牛勇、王永魁等領五千兵出戰,全軍覆滅。晉王朱求桂拿出三千兩銀子,送到城頭“募死士殺賊”。山西提學副使黎志陞負責此事,卻仍然從中剋扣,自印記功紙票代替現銀髮放,明軍士氣一落千丈,巡撫標營下守備張雄在凌晨偷開新南門向順軍投降。大順軍趁勢攻佔太原府城,蔡懋德自殺,趙建極、畢拱辰等自殺,黎志陞跪降——去投奔李建泰半路被俘獲的韓霖吹捧黎志陞“此天下文章之士”,黎志陞復得任用。

二月初六,李自成率主力順軍進抵太原府城下。蔡懋德雖說已被革職,但還沒等來郭晉昌,只得硬著頭皮與左布政使趙建極、分巡冀寧道畢拱辰等死守太原府城。其時山西生員傅山、韓霖被李建泰聘為軍前贊畫,傅山為了周全故土鄉梓,趕到北畿面見李建泰,請他急救太原,只有保住太原,京師才得屏障,晉南之地才有機會恢復。但是李建泰此時因為老家曲沃縣被順軍攻佔,心態發生了變化,自覺一開始出家資募兵阻擊順軍的路子行不通,護送的京營兵士三千又多散逸,形勢不妙,於是斷然拒絕了傅山的請求,反而率兵退往保定。

明廷的局勢還是一樣繼續惡化著。

李建泰出了北京,剛到涿州附近,遭遇大風,占卜覺得不利行軍,就令負責護送的京營兵馬駐紮原地,夜有兵士逃亡。

內閣大學士吏部右侍郎李建泰是山西曲沃縣人,至此國難當頭的時刻,他見崇禎帝舉止失措,便自告奮勇自請出北京督軍,聲稱要回山西老家以家中私財募兵抗擊順軍。崇禎帝大喜過望,立刻授職督師並賜尚方劍,在正陽樓擺下宴席為李建泰踐行,口稱:“先生以去,如朕親行。”目送良久。

至於崇禎帝為何不拿內帑,其實並非他吝嗇,畢竟生死存亡之秋,眼界大不會短淺至此。此中最大的癥結所在便是崇禎帝本實在也拿不出多少錢來。時人皆猜測崇禎帝從前代諸位皇帝尤其是萬曆帝那裡繼承了鉅額的內帑,可實際上萬歷一朝雖積財頗多,但萬曆帝喜鋪張,各類開銷鉅萬,又分了部分給六部度支,內帑落到最後大概六七百萬兩。再經過泰昌、天啟二帝興建三大糜費千餘萬、修造陵寢又是數百萬,內帑多有支用,剩餘可供崇禎帝使用的並不多,恐怕僅有兩三百萬罷了。因此對明廷而言,是朝廷缺錢皇帝也缺錢,兩方受困於財力,做起任何事來不免束手束腳,力不從心。

當平陽府失陷,順軍以雷霆之勢席捲山西的急報傳到北京,明廷上下方才感到事態的嚴重。崇禎帝緊急與閣臣磋商應對措施,話裡行間居然難得一見表露出了對去年放棄與清廷議和舉動的後悔。閣臣們認為“庫藏久虛,外餉不至,一切邊費可不可緩,所恃者皇上內帑耳”,希望崇禎帝能多拿些內帑出來募軍自固。但一涉及內帑問題,崇禎帝的態度旋即曖昧不清起來,只道“今內帑有難告先生者”,潸然淚下。錢拿不出來,只能諭旨“兵部凡罪廢武職、及草澤義勇,有勵志殺賊者,予上賞”,仍舊是空口白話。

蔡懋德防河未果,就藩太原的晉藩又連連催促他回防太原,蔡懋德首尾難顧,焦頭爛額。等平陽府敗局難以挽回,方才匆匆回到太原,然而晉王朱求桂私下認為蔡懋德薄己,與汪宗友彈劾蔡懋德不顧太原安危又擅自放棄平陽。蔡懋德兩面吃癟,有苦說不出,明廷得訊,不辨真偽,下令把蔡懋德革職聽堪,改以郭晉昌接替。郭晉昌名不見經傳,明廷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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