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金嶺(三)

罵王扒灰種種不是,罵得惡毒,還扒出好些連趙當世都沒聽說過的醜事。趙當世不願聽這些人胡說八道,見他們願意投降,就著人放了。

那十人感恩戴德,再聽說有吃的,又連滾帶爬的去了。趙當世搖搖頭無言以對。如今亂世,憑的便是個實力,誰拳頭大,誰就混得開面。自己現階段首要任務便是壯大實力,擴充人馬,要不就算到了回營,再當不當的上百戶還兩說。至於這些手下的忠誠,暫時沒辦法保證。

信步走到村中的一處打穀場,只見在侯大貴連催帶打下,村裡老幼都被聚集到了一處。

趙當世注意到一名神情恍惚的小女孩,就是前番差些被王扒灰侮辱的那個。見她瘦的皮包骨頭,就如一隻小猴,不由心生憐惜,走前兩步想要安慰。怎料那小女孩卻抱頭尖叫兩聲,而後嘻嘻傻笑,竟似是瘋了。

趙當世呆立半晌,默然無語,只能輕輕嘆氣,停下了腳步。

侯大貴吐口唾沫,俟近道:“當家,人都在這了,怎生處置?”

趙當世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些軍戶,具是些老翁老嫗,要不就是年幼的孩子,中年的丁口竟是一個也無。再瞧他們身板,個個瘦骨嶙峋,神情遲滯,回想到方才大夥一頓飽食,怕是要吃掉這些可憐人兩三月的口糧,當下便有些負罪感。

他面現不快之色,被侯大貴看在眼裡,妄自揣測,以為自家百戶看這些頹喪的軍戶不順眼,當即兇相畢露,指揮左右道:“肥田。”所謂“肥田”乃流寇黑話,即是將這些人盡數活埋。

“日你孃的瓜皮。”趙當世勃然大怒突然罵將起來,不單侯大貴錯愕。那些不知情的軍戶也被他嚇了一跳,均以為自己今番必死無疑,有親近的早就三五個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侯大貴沒頭沒腦給罵了一句,好生委屈,他不知這百戶心中所想,愣是忍氣吞聲了下來。換作往日,要有人敢如此罵他,他必然暴起與之拼命。但今日一戰,趙當世沉著布策,以少勝多,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欽佩之下,他對這位上官的看法有所改觀,不敢再隨性耍橫。

“從王扒灰那裡繳了多少銀子?”正唯唯諾諾間,趙當世忽然問他道。

他傻了傻,旋即反應過來,回道:“個破落戶,平日裡吆五喝六裝挺闊,搜遍上下也不過十兩銀子,全給來哥兒了。”

王來興是趙當世信得過的人,所以被指定負責管理錢財。侯大貴其實搶到了二十兩,他自己吞了一半。

趙當世心裡清楚這廝必有吃獨食,卻也不點破,只壓低聲音道:“今晚、明早吃喝完,給村裡留五兩銀子。人不許殺一個,屋舍也不許燒。若辦不到,老子先辦了你。”

“這……”侯大貴驚疑的瞧著眼前這個百戶,像看個怪物。這貨行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現下留給這些破落戶銀錢,又是鬧哪門子鬼。

不過他並非不懂變通之人,左右不是花自己的錢,給就給唄,只當是百戶腦子進蟲了說胡話。於是連聲答應,將那些軍戶驅散了。

趙當世吩咐完,前腳要走,侯大貴後腳卻湊過來,滿臉堆笑道:“當家,咱,咱還有一個請求,這不幾天憋得實在難受……”

趙當世知道他要唱哪出,這廝精‘蟲上腦,若不讓他洩洩火,難保他又弄出啥么蛾子。這些人幹流寇這種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追求無非就是兩樣:酒肉和女人。若是不能滿足他們的原始需求,以目前趙當世對他們的控制力來說,恐會釀成譁變。值此多事之秋,他實在不願意再捅這個簍子。想了想,對他道:“也不是不可,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啥條件,直說。”

“其一,不可玷汙了村中小孩和老人。其二,完事後要給些銀錢作為補償。”

“啥?”侯大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說前一條,他本以為這百戶頂天了就不允自己侵犯孩子,那群老嫗雖不比少女鮮嫩,然非常時期哪還能挑三揀四,滅了燈火忍忍也就過去了。但現在連老嫗也碰不得,這破村裡還剩什麼?難不成自己找女鬼快活去?後一條他就更無法接受了。自個身為戰勝者,有權利蹂躪這村裡的人,又不是逛窯子,還得給錢,傳出去豈不給人笑掉大牙。故此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答應。

他一猶豫,趙當世便佯怒起來,斥道:“現下咱們命都懸著,你還整日價想著那玩意兒快活,也罷,你要去你去,自今日起便不必再跟著我了。”

他撂下狠話,侯大貴一聽就急了。他脾氣暴,投了好幾個頭領都不受待見,也只在趙當世手下有些存在感。他想的也是把趙當世作為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