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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金嶺(三)

趙當世一馬當先,挺矛衝在最前。身體的原主人馬上功夫了得,也被他繼承了下來。

王扒灰的一名手下怪叫著朝他扔了兩塊石子,他略略偏頭便閃了過去。那人見馬來得快,心中害怕,丟了刀想跑。趙當世卻不容他走脫,藉著馬勢將木槍擲出,不過準頭差點,只擦到了那人的左腿。

那人腳下一絆,打了個趔趄,趙當世驅馬趕到,順勢拔出腰刀,趁他抬頭之時,於他腦後輕輕一撇。那人的頭顱便飛了出去,骨碌碌落在了七八步遠的地方。

侯大貴也不甘落後,嗷嗷叫著,提溜著一根三十斤的長梃衝入人群。那長梃雖沉,在他手上卻輪轉如飛。說起這長梃倒還有個來歷。此前他曾在山西見到賊渠高加計使此兵器大顯身手,好生豔羨,後也搶了件,沒成想還挺趁手,便棄了刀槍,將此物作為常用兵器。

這等鈍器,若使用者力大,掄起來就連鐵甲也難以抵禦,更何況這些全無甲冑,只有單衣蔽體的流寇。一時間,侯大貴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王扒灰握著一柄短刀,躲在遠處觀望。趙當世一幫人雖說勇猛,但畢竟人寡。自個當流寇這許多年,沒學會以少打多的兵法,這以多打少的本事還是有的。大不了多死點人,多填點命罷了。

廝殺一陣,王扒灰手下死傷了十幾個,趙當世一夥雖仗著馬力,沒有傷亡,但終究是有些疲敝,眼見力有未逮,侯大貴忽然扯嗓高呼一聲:“當家,援兵咋個還不到,不是放咱鴿子吧!”

趙當世隨即回應道:“莫急,曹參將就在後邊。曹守備與侯守備也會兵夾攻!”

對話完,兩人似乎吃了定心丸也似,心無旁騖,繼續奮戰。

兩人的話不但傳到了王扒灰耳中,在場的每一個流寇也都聽得真切。聽趙當世口氣,這孫子竟是投了官軍,充了嚮導,曹文詔手下參將曹變蛟以及守備曹鼎蛟、侯一位都已經距此不遠。

“這狗慫咋就投了官軍,就他這般的,曹總兵也看得上?”王扒灰還沒想清原委,惶惶自危的手下們瞬間喪失了鬥志,已經開始潰敗。

這些流寇跑了一天一夜,對抗縱馬衝突的趙當世等人本就吃力,原仗著人多勉強與戰,如今聽聞官兵又包抄上來了,根本不辨真假,心中所想,唯有一個“逃”字。

“參將說了,斬一級賞銀一兩,大夥可別手軟讓後來的丘八佔了便宜!”侯大貴見對手中計,心中竊喜,不失時機的又加一句。

做戲做十分,憑藉著精湛的演技,趙當世和侯大貴一唱一和唬得王扒灰的這些手下全無戰意,紛紛轉頭奔逃,無論自家的百戶官如何彈壓都不再理會。

左右敗兵拉扯不住齊齊潰退,王扒灰腦袋早懵了,心中害怕,也準備撒丫子跑路。趙當世豈容他溜掉,拍馬直驅,緊追不捨。

王扒灰丟了短刀,手腳並用捨命狂奔,慌張間只聽得腦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也不敢回頭,肝膽俱裂之下,竟然抱著腦袋往地上一蹲,口中直呼:“鄉黨饒命!”

他忽來這麼一出,趙當世也沒反應過來,那馬也扯不住,當時就徑自從王扒灰身上踏了過去。風聲中。趙當世分明聽到“咔咔”幾聲脆響,想必那馬蹄下的可憐蟲已然斷了好幾根骨頭。

他兜馬回來,跳到地上,去看王扒灰,滿臉是血,顯然已被踩死。便割了首級,拴在鞍邊上。

王扒灰既死,唯一幾名負隅頑抗的硬骨頭也軟了。趙當世等人驅馳衝殺有頃,直到夜幕降臨方才罷手。

激鬥過後,大夥兒無不氣喘如牛、渾身溼汗。這仗加上王扒灰,砍了足有二十多個腦袋。俘虜了十人,全捆了扔在一邊。剩下跑了的也沒精力追殺。

趙當世解了楊成府等人的繩索,又派人去把安置在林中的傷員王來興接來。

那楊成府是個滾刀肉,臉皮厚的要命,見到趙當世,首先噗噗磕了兩個響頭,而後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衷腸。說到後來,盡是些委屈,那臨陣脫逃的腌臢事反倒被他輕輕掩過。

趙當世懶得和他計較,只說餓了,楊成府十分機靈,當即帶人去各家各戶搜刮糧餉。此前王扒灰在時,便已將生米下鍋,楊成府等人的馬也被他們宰完燉了。此時趙當世等人倒直接撿現成的。把熟飯、馬肉取了,每人都飽食一頓。

水足飯飽過後,趙當世又讓侯大貴去把村裡的居民全都聚集起來,自己親自去那十個俘虜處招降。眼下人員緊缺,這十個現成的兵力不吸收實在可惜。

那十個俘虜也有奶便是娘,牆草隨風倒,趙當世招攬的話還沒出口,便一個個涕淚縱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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