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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欲擒故縱

之前卷宗上所述的,死者生前赤身裸體,是小腹被利刃刺中,刀口極深,最終流血而亡,兇器是一把殺豬刀,但是現場並沒有尋到。

江平此時沉思默想。若鄒清明與妻子反目,想加害於她,方法很多,比如騙至戶外,將她推下懸崖峭壁,造成失足墜落的假象……怎麼會在家中殺害又埋在牆角呢?這不合情理。

另外,鄒清明供認,他尚未來得及向妻子戚氏提及納妾之事,就飲酒而睡,殺妻之事更不可能。鄒清明還招認,因渴而起,見妻子死在浴房,惟恐他人栽贓,連夜掩埋,恰恰授人以口實:埋屍滅跡。不過愚蠢的鄒清明擔心被人誣告,埋屍滅跡的行為,任何人都會想到兇手是他,百口莫辯。

那麼真正的兇手是誰呢?江平一時陷人迷霧之中。不過有一點可以斷定,是鄒清明的仇人,殺人栽贓,拉他下水,置於死地而後快。

江平再次訊問鄒清明:“你得罪過什麼人沒有?包括你的父母親生前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鄒清明此時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得罪過什麼人,他說道:“大人,我的老父老母皆是老實厚道之人,寬容仁慈,小人自覺也是規矩本分,在西蜀做生意也是明碼實價、童叟無欺、忍讓為先,從無口角之爭,怎會招來殺妻之禍呢?這太不可思議了。”

江平隨後又問:“你在外八年,期間可有託人捎過銀兩給妻子?”

鄒清明搖頭:“小人慚愧,並未給家中捎過銀子。”

“那麼你妻子在家中何以為生呢?”

“小人有薄田數畝,聊可維持生計。”

“那你妻子可會犁田打耙、薅刨點種、收割打曬、擔水運糞……”江平步步緊逼。

“婦道人家難出門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先前有僱工耕種……”

江平連連點頭呼應。如此看來,鄒清明離家之後,戚蘇娟無力耕種土地,那麼她必然會請幫工無疑。這樣一來二去難免出錯,看來戚蘇娟之死與她平時行止可能有些瓜葛,這兇手應該不難查到。

江平差衙役傳戚蘇娟親友以及近鄰前來問話。本來這些親友,街坊鄰居以為案子已經基本定了,卻不想又要被叫去問話,都覺得很詫異。

一干人等被傳訊到位。江平高坐衙堂,王向澤,陳敏柔兩旁伺候。

戚蘇娟的胞兄戚東勝回稟道:“鄒清明在外尋花問柳,嫌棄捨妹礙手礙腳,殺妻滅口情理之中,問他個死罪,這還有什麼好羅嗦的?”

王向澤一聽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遜,厲聲道:“大膽戚東勝,在大理寺司直面前你敢這樣說話,你親眼看見鄒清明殺了你妹妹麼?人命關天,你竟然如此胡言亂語,想挨板子嗎?”

“小人......小人沒有親見。”戚東勝自覺沒趣,低下了頭。

“既然沒有親眼所見,你怎敢認定兇手就是鄒清明啊?”江平不驕不躁的說道。

“別人又沒去他家,莫非見鬼了麼?”戚東勝把頭一瞥,嘀嘀咕咕,口服心不服。

“哼,當然有鬼,本官自有分曉。戚東勝,本官問你,鄒清明外出經商,家裡莊稼可是你代為耕種?從實招來,若誆騙本官重責三十大板。”

“回稟大人,小人不敢撒謊。舍妹的土地小人從不過問,她僱請過鄰居馬四、外村的劉五、朱三……還有……前後有十幾個,小人說不清楚。”

“戚東勝,你身為兄長理當為胞妹分憂解難,為何袖手旁觀視同陌路啊?”

“胞妹出嫁乃鄒家之人,與小人有何相干?穿衣吃飯,自己計算,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大人此言,莫非是說我胞妹之死與我有關嗎?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啊!”

“哼,好一張利嘴!”江平臉沉似水,嘭嘭地拍著驚堂木,“將戚東勝重責三十大板,不仁不義心如鐵石的混賬東西,拉下去!”

“大人,冤枉呀,小人冤枉啊!”

坐在一邊旁聽的龍首鄉知縣老爺也是指著那戚東勝怒道:“好你個戚東勝,居然如此無法無天,敢頂撞大理寺司直江大人,活該!”

江平看了一眼知縣老爺,又轉頭問道:“戚東勝你連手足情分都不講,打你三十大板不該麼?你冤什麼?喊什麼?大板子姑且不打,不過,你可要說實話……”

“小人願講,只要大人高抬貴手。”

“鄒清明回來的那天晚上,你在幹什麼?講!”

“小人在家裡,哪裡也沒去呀,不信可以問小人的家父,若有謊話,情願大人割了小人舌頭。”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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