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少年,還做不到喜怒不行於色這種程度。
施鳯來看到崇禎發火,急忙跪到地上,一臉惶恐的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閣老也是為了大明江山才說出如此肺腑之言,閣老可是一片公心啊,皇上。”
兵部尚書閻鳴泰急忙站了出來,急忙開口勸道。
崇禎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忽然覺得力不從心。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初皇兄將所有事都扔到魏忠賢那個王八蛋的手中,自己躲在皇宮裡幹木匠活了。
不是皇兄不願意打理朝政,而是這些官兒都太不要臉了。
“那朕問你們,現在這種局勢,到底該如何?宣府糜爛千里,百姓死傷無數,朕要的是正兒八經的辦法,不是要聽你們的高談闊論。”崇禎指著滿朝文武,怒聲呵斥道。
現在的崇禎也不過是一個16歲的少年,那裡是這些混跡官場數十年的老油條的對手?
年輕的崇禎怒視著滿朝文武,可惜,他的怒火併沒有什麼威懾力。
“誰能給朕說說,誰能有退敵之策?”
崇禎站在龍椅旁,不停地咆哮著。
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化淳恭敬的站在崇禎旁邊,不停地搖著頭。
“唉,陛下還是太年輕了,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曹化淳心中長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從大殿外衝了進來。
曹化淳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
“金鑾殿之中,豈能任由你亂跑?還不快給雜家滾出去。”曹化淳怒視小黃門,怒吼道。
現在崇禎可是正在氣頭上,你一個小小的太監,竟然敢瞎跑?難不成你有九條命?
那小黃門就像是沒聽到曹化淳的聲音一樣,直接跑到了曹化淳的旁邊。
曹化淳看著他,正準備讓大漢將軍將他拉出去時,小黃門卻湊到了曹化淳的耳邊,低聲嘀咕起來。
幾個呼吸之後,曹化淳兩眼放光,身體輕輕的顫抖,“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的怎麼敢誆騙老祖宗,那個報信的騎士正在宮門之外。”
崇禎看著曹化淳,又看了看那個小黃門,皺眉道:“可有什麼事?”
曹化淳正準備將這件事講出來,可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陛下,外面有點事情,奴才出去處理一下。”
曹化淳躬身說道。
曹化淳乃是崇禎潛邸的老人,深受崇禎的信任。崇禎不懷有他,便擺擺手,說道:“既然有事,那曹大伴就趕緊去處理吧。”
曹化淳得到命令,就跟著小黃門向著宮門狂奔而去。
“那人在哪?”曹化淳跑出宮門,一臉激動的大喊大叫。
“老祖宗,那就就在那裡。”小黃門指了指站在宮門外的一棵大樹下面的騎士。
“這位便是司禮監掌印,你還不趕緊過來拜見?”小黃門衝著騎士,趾高氣揚的喊道。
“還是雜家過去吧。”
曹化淳忍住心中的激動,直接衝到騎士面前。
那騎士看著衣著華麗的曹化淳,急忙跪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封有火漆的竹筒。
“回老祖宗的話,這封信乃是宣府鎮鎮守太監劉公公讓小的給老祖宗送來的。”
曹化淳看了看竹筒上的火漆,本想著自己開啟,可又轉念一想,這還是讓陛下親自開吧。
曹化淳此舉就是在討好崇禎,畢竟在宮中,皇帝的寵信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能讓崇禎在氣頭上開啟這封報捷文書,那就無異於久旱逢甘霖。到時候,崇禎肯定興奮異常。
“你將宣府大捷的詳細情況都給雜家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說的好的話,雜家重重有賞。”曹化淳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騎士,激動的道。
“回老祖宗,宣府大捷陣斬四百韃子,頭顱都已經被石灰硝好,正堆放在宣府城中。具體的訊息,劉公公在信裡已經寫的很詳細了。但老祖宗想現在知道的話,那小的肯定知無不言。”
“上個月月初,大約有三千韃子從龍門堡處破關而入,將龍門堡屠光,又直接向南,衝著宣府而來,一路上他們燒殺搶掠……”
那騎士頓了頓,又說道:“宣府總兵侯世祿不知好歹,好大喜功,在見到城外只有三百韃子時,便自己親領一千士兵出去截殺。可誰知竟然中了韃子的埋伏,侯總兵戰死。這還沒有完,韃子將侯總兵等人打敗之後,趁著城門尚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