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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兒子不打,上房揭瓦

一句輕語如同安眠聖曲,白靈筠在被子裡拱了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彎成一隻蝦米狀沉沉睡去。

掖好被子,沈嘯樓在熟睡的人臉上輕輕摸了一把才悄聲離開房間,去了書房。

書房內,沈老爺正喝著黎叔剛送來的醒酒湯,見兒子進來,眼神示意他把房門反鎖上。

沈嘯樓鎖好門,坐到沈老爺對面,喝了許多酒仍然面不改色,目光清明。

沈老爺嘖嘖兩聲,又心酸又豔羨。

想當年,他年輕時也是量如江海,眾醉獨醒,如今才喝了幾壺就要灌醒酒湯了,當真是歲月催人老,不服不行了。

喝完醒酒湯,沈老爺擦擦嘴巴。

“咱們爺兩個肉也吃了,酒也喝了,牛也吹了,現在夜深人靜正適合傾心交談,互訴衷腸,說些體己的話。”

沈老爺的開場白用了幾個隱晦又委婉的詞彙,想著聊天嘛,咋也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好上來就心急火燎的直奔主題,沒點深沉。

與兒子談話,和與下屬談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沒什麼區別,要講究方式方法,方針策略的。

奈何沈嘯樓不吃沈老爺官場策略那一套,沈老爺說的委婉,他卻直接了當丟擲去兩個字。

“您問。”

沈老爺被噎了一下,眼角的魚尾紋明顯加深了一個度。

輕咳一聲,問道:“你與筠兒不日成婚,可曾邀請了他的父母長輩?”

“未曾。”

“那可請了他家中兄弟姊妹?”

“未請。”

沈老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就是把十八輩祖宗挨個問一遍,沈嘯樓怕不是也只會回答一個“未”字。

看來“循序漸進”果然不適合自家兒子,索性直接開門見山,不再拐彎抹角。

拿出一張微微泛黃的舊照片,推到沈嘯樓面前。

“她叫秦姜,你肯定不記得了,與你母親是義結金蘭的姐妹。”

沈嘯樓低頭看了看照片,照片中身著旗裝的女子出塵脫俗,明豔動人。

照片許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裡摩挲,邊角有些地方已經模糊汙損。

不過,父親隨身帶著旁的女人照片這件事……

沈老爺不用猜就知道兒子想什麼。

“照片不是我的,你想多了。”

沈嘯樓靠坐到椅背上,幽幽說道:“秦姜,我記得。”

隨後抬起眼又補充了一句,“她給了我一枚玉佩。”

“玉佩?”

沈老爺大驚,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是什麼樣的玉佩?”

相比於沈老爺的激動,沈嘯樓顯得十分冷靜。

“去德國前,中秋節的宮宴,那晚戲臺上唱著《天香慶節》。”

沈老爺茫然的跌坐回去,面上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麼可能,秦姜生下孩子沒多久便已西去,我們趕到時屍身都僵了,大總統親自將她葬進了露凝香園,你怎麼可能在十年後的中秋宮宴上見到她?”

說到此處,沈老爺猶猶豫豫的眯起眼。

“莫非是……你見鬼了?”

沈嘯樓挑眉,“父親不是說人死如燈滅?既如此,世上又怎會有鬼魂存在?”

沈老爺聞言,一掌拍在書桌上。

“臭小子,你偷聽我與你母親講話?”

沈嘯樓聳聳肩。

“耳力太好不是我的錯,您得找外公。”

沈老爺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怎麼就忘了,岳丈大人從這小兔崽子三歲起便訓練他聽聲辨位,他們的房間又都在二樓,這點距離下小兔崽子想聽他們的談話內容簡直是易如反掌。

大手一揮。

“不要給我扯開話題,你不可能記得秦姜,秦姜走時你還滿地爬,光腚娃娃能懂個屁,給你嘴裡塞口屎你都不知道是香是臭!”

沈嘯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得在這張常年布著一層寒霜的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

沈老爺今日把兒子噁心成這樣也算是神人一個了。

“你也更不可能再見到她,大總統為保秦姜屍身不腐,在露凝香園打造了冰墓,當選的前一日我還陪同他去祭拜過,冰棺裡的秦姜屍體不腐,面容如生,與這張照片上一模一樣。”

沈嘯樓點了點頭。

“哦,原來父親那日夜不歸宿竟是與大總統在一處,徒惹了母親誤會,傷心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