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華收起簽好的合同協議,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他留學多年歸國,帶回來的新思想怎麼都打不開國內的金融大門,“貴金業務”推了快一個月,一單都沒成功,若是月底之前再沒有單子,他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沒想到今日天降貴人,竟讓他遇上了白靈筠!
這位白先生不僅僅是他的貴人,更是他的人生知己,事業啟蒙,是目前為止他在國內遇到的唯一一個能完全理解“貴金業務”深遠利益的聰明人。
站起身,情緒有些激動的伸出手。
“白先生,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您的貴金業務代理人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白靈筠跟曹少華握了握手。
“往後還要曹經理多費心,期待我們能夠長久合作,共利共贏。”
像曹少華這樣有超前思想的人在當下恐怕不多,金融方面他是門外漢,不過就是仗著在現代見的多而已,曹少華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日後想賺錢少不得要同他多打交道。
曹少華欣喜若狂。
“一定能,一定能。”
沈宿不明所以,不是存金條嗎?怎麼變成合作共贏了?
而且,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眼睛裡都往外冒綠光?
將合同和票據貼身收好,白靈筠摸著咚咚跳的心口。
果然,心臟只會為財富而瘋狂跳動,有錢的感覺,真他媽的好!
從中央銀行出來,沈宿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惑,不太確定的問白靈筠。
“白老闆,您剛才是把金條存進戶頭裡了吧?”
白靈筠點頭,“是啊。”
沈宿又問,“可我怎麼瞧著您那流程跟旁人不一樣?”
白靈筠眼尾一挑,“整個三樓就咱們仨人,你在哪瞧見旁的人了?”
沈宿自覺說錯了話,立即閉嘴。
片刻後,生硬的開口說道:“白老闆,我送您回去吧。”
“戲劇報!戲劇報!白靈筠餘妙繞樑,崑曲重回巔峰。”
“益世報!益世報!杜鳴悅綺年玉貌,當代色藝雙絕。”
“戲劇報!白靈筠!”
“益世報!杜鳴悅!”
中央銀行門外,兩個報童一左一右揮著報紙你一句我一句的嗆起來。
個子稍高的報童氣到跺腳。
“小六子!你是不是故意的?跑到我的地盤上賣什麼報紙?”
“呸,哪裡是你地盤,寫你名冠你姓了?我在哪賣報你管得著嗎?”
小六子個子雖矮,語氣卻十分張狂。
“你怎麼不講道理?”
“就不講了,怎樣?你揍我啊?”
眼見兩個報童要扭打到一塊,沈宿猛然發出一聲震天吼。
“再鬧都給我抓起來!”
嗡——嗡嗡——嗡嗡嗡——
白靈筠頃刻耳鳴,全世界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
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捂著耳朵用力甩了甩頭,才把那一瞬的眩暈甩開。
短暫的耳鳴過後,白靈筠才注意到,被震到七葷八素的並不止他一個,周圍十米之內無一倖免,過路的行人,看熱鬧的閒人皆被沈宿這聲吼震的雙手捂耳,四處逃竄。
白靈筠喉頭滾動。
我的老天爺,這什麼啊?是人嗎?簡直就是個行動的噪音武器!
對面的兩個報童也慘,沈宿是對著他們吼的,耳膜的穿刺程度僅次於站在沈宿身邊的白靈筠,報紙散落一地,也顧不上因為地盤主權問題而吵架動手了,互相抵著腦袋蹲在地上捂耳朵。
沈宿大步走上前,撿起地上的報紙,在手裡捲成筒照著兩個報童的腦袋一人敲了一下。
“起來!”
軍閥統治的時代,沒人不怕穿軍裝的,兩個報童不敢不聽話,縮著肩膀從地上站起來。
“手拿下來,在大腿兩側放好,站直了,含胸駝背,畏畏縮縮,像什麼樣子?”
報童戰戰兢兢依言而行,低著頭不敢與沈宿對視。
其中矮個子,被稱作小六子的報童渾身上下抖的厲害,癲癇發作似的,從嘴唇抖到腳尖。
沈宿一張黑臉不用故作狠厲都足夠唬人。
“小小年紀好的不學,盡學些地痞流氓的惡習,打明個起,你倆一起賣報!”
“啊?”
高個子的報童心理素質好一些,沒被沈宿嚇到四肢打擺子,還能發出疑惑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