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闆?您沒事吧?”
陳福生小心翼翼的詢問,這是怎麼了呢?受啥刺激了?可別一會想不開又吊上!!!
白靈筠笑夠了從箱子上直起身,揩了把眼角擠出的幾滴眼淚。
“陳班主,勞您請個正兒八經的大夫過來給小川瞧瞧身上的傷。”
陳福生痛快的答應,“那是一定,不過……堂會的事,您可想好了?”
白靈筠無奈的笑了笑,“收錢辦事,陳班主您說呢?”
“可是……”
白靈筠擺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收不收錢都得去給沈嘯樓唱上這一場堂會,沈司令都如此大方了,他何必跟錢過不去。
“哎呀,我啥事兒沒有,你別不讓我起來啊。”戴沛川被英哥兒按在椅子上不滿的叫嚷起來。
英哥兒瘦的麻桿兒似的,力氣卻不小,仗著胳膊長腿長的優勢把戴沛川困在椅子上,任他怎麼掙扎都站不起來。
“你這悶葫蘆,快鬆開我。”
戴沛川急的不行,兄長得了那麼多金條,他得趕緊想辦法給藏起來,這明晃晃的露在外面要惹了多少人惦記?
英哥兒閉著嘴巴不吭聲,白老闆讓他看著,他就得把人看住了。
“英哥兒,放開他吧。”
白靈筠放了話,英哥兒才鬆開手,戴沛川立馬猴子似的跳起來。
“兄長……”
白靈筠知道他要說什麼,拍了下他的肩頭。
“晚些再說,待會兒讓陳班主請大夫來給你瞧瞧傷。”
戴沛川本想說不必麻煩,這點小傷對他來講不算什麼,他爹以前喝大酒抽大煙,上了勁兒就動手打他,木頭凳子都打折好幾把。
到了勝福班後也沒少捱打,陳班主打人更有技巧,專往疼的地方抽,哪一次都比今天他挨的這三拳兩腳來的狠。
可眼下,他不想辜負兄長的好意,於是聽話的點點頭。
白靈筠摸摸他的腦袋,轉而高聲朝門外喊道:“沈副官,來都來了,不進來喝杯茶嗎?”
眾人疑惑的面面相覷,白老闆今兒這是犯瘋病了?對著空空如也的大門口跟誰說話呢?
半晌。
簷帽、軍裝、大頭軍靴出現在門外。
逆著光,院子裡的眾人嚇了一跳!
這是……衣服成精了?能自己走路?
待過了背光,仔細一瞧,嘿,原來不是衣服,是個人,倍兒黑一人……
沈宿走到白靈筠面前,扯著刺刺啦啦的嗓子說道:“白老闆,眼力不錯。”
白靈筠汗顏。
“還成還成。”
實際上,他知道沈宿在外面跟他眼力好賴可沒有絲毫關係。
高福奉命來送請柬,帶來的箱子上是有封條的,說明他事先並不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也不敢在中途私自拆封,大概只以為裡面裝的是大洋。
等到雙方交接驗收時,一箱子金條露了面,巨大的誘惑之下保不齊高福生出異心帶著金條跑路。
如此一來,勢必會有另一波人在暗中監視,一方面確保金條順利送達交接,另一方面則是在試探高福的忠心。
沈嘯樓身邊的兩個貼身副官,他不久前剛見過沈律,那麼派來監視高福的人八成就是沈宿了。
“白老闆,司令說了,人怕出名豬怕壯,您必然儲存不好這些金條,派我來幫您個忙,您看是要存進乾元銀號,還是在中央銀行開個戶頭?”
白靈筠無語,這都是什麼破形容詞?一點沒有文化,不過看在金條的份上,他姑且不與文盲一般計較。
思忖片刻。
“在中央銀行開戶吧。”
沈宿有些訝異。
“不存銀號?”
“為什麼存銀號?”白靈筠反問。
戴沛川小聲提醒,“兄長,銀號可以兌換莊票,莊票能直接當錢花。”
沈宿也跟著解釋,“白老闆如果手頭不寬裕,存進銀號兌換莊票目前來看最合適,若是在中央銀行開了戶,急用錢時恐怕沒那麼便利。”
“哦?這樣啊。”
他還真不瞭解民國的銀號和銀行在運營模式上有什麼區別,之所以選擇在中央銀行開戶是因為這個銀行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仍然是國有企業,時代變遷而屹立不倒,財產存到這裡才最安全。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要不了多久國民政府就會正式統一貨幣管理,錢莊、銀號這類個體經營模式會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