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正月慢慢離去,極度嚴寒的天氣也被春風吹走了。
雖然冰雪還未融化,但刺骨的嚴寒終於消失了。
終於不用擔心會凍死人了
但是,沒有人敢鬆一口氣。
即使是最無知的民夫青壯,也都能嗅到空氣中瀰漫著的大戰味道。
所有人都知道,冰雪消融以後,就是大戰到來的時候。
隨著越軍的履行盟約,武軍離開白碭山的日子也臨近了起來,在分批送走了俘獲的大批戰馬牛羊後,武軍終於開始分批次的繼續挺進。
踏著還未消融的冰雪,重新編組過的軍隊一**的啟程。
京軍、三州常備戰軍率先出發,沒幾日,各州兵便紛紛啟程,到2月初時,之前人聲嘈雜的白碭山,只餘下了一座座空蕩蕩的大寨作為中轉基地。
代州兵是最後一波開拔的軍隊,隨著代州兵的離開,整個白碭山就遺留下了五千人的守備軍隊和萬餘的民夫青壯。
之前殺戮無數的白碭山,終於沉寂了下來但是,距離白碭山五百里外的狼居胥山下,卻人聲鼎沸、人影竄動了起來。
……
狼居胥山,匈人的聖山。
傳聞匈人先祖就生長於斯,自幼被金狼撫養長大,所以匈人尊崇金狼神。
匈人在狼居胥山下抵擋過一陣,但是武越兩軍主力先後趕來,再加上燕軍出塞,匈人最終選擇了撤退,避開了兵鋒。
但僅僅是避開無數遊弋的匈騎部隊,給了兩**隊龐大的壓力,鑑於這裡已經是王庭範圍,兩**隊便紮下了營寨,等待後續軍隊的抵達。
……
狼居胥山已經是匈人王庭的範圍了。
春狩是匈人最盛的一個節日。
每年的春狩,都是在王帳移駐的狼居胥山下展開,但是今年,匈人的王帳卻無法移駐在狼居胥山,但是匈人,卻依然固執的展開了春狩。
只是往年的春狩,狩獵的是山中的野獸,而今年,匈人狩獵的,卻是來自三個國家的兵卒。
從匈人撤離狼居胥山後到現在,半個月的功夫,雙方小規模的斥候戰爆發了無數次,但匈人不僅沒有被打消氣焰,反而更猖狂起來,直到從某些俘虜嘴裡撬出匈人將此地當做春狩場後,才明白了匈人小規模隊伍殺之不絕的緣由。
已經抵達的越人、燕軍的先鋒和武軍,協商後決定以強硬的手段回擊匈人這種挑釁的行為,同時也等待冰雪消融後的決戰到來。
於是,草原上最大規模的一次斥候作戰爆發了。
“蕭校尉,明日涿縣師出動三百人,分二十個小組替換退換下來的斥候。”
代州軍內部會議中,左將軍點了蕭定軍的名。
“卑職領命。”蕭定軍領命。
這一次的會議中,左將軍累計派出了一千二百人作為輪換斥候,用以對付零散的匈人。
被左將軍當做榜樣誇獎的涿縣師,毫不例外的佔據了三百名額。
會議結束後,蕭文蕭定軍叔侄倆回到軍寨後,默默相顧。
蕭文回到白碭山軍寨後就將張少巖的推測告訴了蕭定軍,蕭定軍雖然惱火侄子的胡鬧,但事情已經發生,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好在之前基本上沒有大的行動,兩人並不擔心左將軍會用什麼損招,但是,這一次卻不然。
三百人作為斥候應對匈人的“春狩”,期間能操作的空檔實在是太多了,雖然蕭文覺得大戰還沒落幕,左將軍未必會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但蕭定軍還是惴惴不安,畢竟從實力來說,左將軍對他們來說,就彷彿是螞蟻面對大象般。
“我帶隊吧。”
良久,蕭文才出聲說道。
這段時間的斥候戰,打的異常慘烈,數以千計的匈人分散在蒼茫的狼居胥山上,單人雙騎或者三騎,肆意的偷襲著三國聯軍,雖然聯軍盡最大能力絞殺著匈人,但匈人卻憑藉坐騎的優勢,打出了近乎2:1的戰績。
叢集作戰中不敵三國聯軍的匈人,單騎作戰卻異常的兇悍,再加上茫茫狼居胥山的遮掩,這些參與春狩的匈人,成為了三國聯軍的心頭大患。
也讓無數輪值的斥候,談虎色變。
但軍令如山,被點到作為斥候輪值計程車卒,只能膽顫心驚的走上戰場。
這一次,輪到涿縣師了。
“還是我去吧,”蕭定軍拒絕了蕭文的提議:“情況你也知道,你出去並不安全。”
“我去,”蕭文堅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