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文還是抓住了一個最大的疑問: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站在我部的後面?我部被破,他一樣會遭越人毒手!”
與其說這是蕭文的疑問,還不如說是他對現實的躲閃幾十名忠貞的部屬因為他的任性而亡,他……
張少巖不知道蕭文此時已經信了,聽著質疑,他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左將軍讓人掛起了自己的旗幟,又將使節節杖掛了起來,我猜……他就是要告訴越人,自己的身份。”
蕭文未語,其實他更能猜到左將軍這番舉動的目的!
假如陣勢真的被重騎擊破,自己最在意的肯定還是左將軍的安危,必然會集中精銳護衛左將軍撤離戰鬥。
哪怕自己不管不顧,可左將軍嫡系的護衛,又怎麼可能不把左將軍帶出危險地域呢?
更何況,即便越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破了步兵陣列,可使節節杖又何嘗不是左將軍的護身符?
“是我太傻了……”
想通了這些,蕭文才慘笑著自語。
張少巖看著蕭文的神色,默默不語。
這件事,說起來終究是蕭文自找死路越軍帥帳當中,他主動出言尋釁,本身就是置左將軍的安危於不顧!
“我當時……真的是不想讓我的兵被他們當做猴子一樣的玩命……”
蕭文苦澀的解釋一聲,隨即默默的嘆息起來。
“任性啊!”
“我真他嗎是任性啊!”
痛恨著自己的任性,蕭文緩緩的將書簿等又裝入羊皮袋子中。
“謝謝……”良久,蕭文從對張少巖說謝: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還會傻乎乎的等著被左將軍借刀殺人!”
蕭文由衷的感激。
面對感激,張少巖反倒是吞吞吐吐,蕭文心中悔恨難安,也沒有注意到張少巖的異常。
沉默。
氣氛再度沉默下來,張少巖最終忍不住說道:“都尉,還有件事,我……”
“什麼事,你說。”蕭文從悔恨中驚醒過來,乾澀著嗓子說道。
“我懷疑縣令將我們支使入軍,是別有用心。”
嗯?
蕭文精神一震,問道:“什麼意思?”
既然都說了,張少巖也不隱瞞了,索**底道:“吏員是一縣政事的執行人,涿縣一共不到二十四個吏員,卻被縣令支使出來了這麼多,雖然說是為了讓吏員管理軍中雜事,但遣出來的人也太多了。”
“吏員中投效縣令的幾人都沒有出來,按理來說,既然縣令有心,應該知道本次出征軍功易得,將心腹遣出來撈點軍功才是正理。”
“但是縣令不僅沒有這麼幹,反而遣出來的吏員,都是和勳莊交好的。”
“我懷疑縣令此舉,是為了掌控縣衙。”
蕭文想了想,覺得張少巖說的有道理,但是,他想來身為縣令,掌控縣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嘛。
看到蕭文的神色,張少巖就知道蕭文沒明白其中的道道,他解釋道:
“都尉,按照約定不成俗的習慣,縣令治理一地,是和鄉紳士紳共治,咱們涿縣中的勳莊和鄉紳士紳,也是約束縣令的一股力量。”
“但這一次,縣尉大人出征,諸多勳莊空虛,縣令沒有了制肘,補足了吏員的話,整個涿縣就等於說是縣令一言而決。”
“有這般手腕的縣令,又怎麼可能滿足於這些?涿縣興盛的商業,縣令會放過嗎?”
嗯?
蕭文這才明白過來,一想到自己在涿縣下蛋的金雞,瞬間緊張起來。
水泥、香皂這些,可都是下蛋的金雞啊!
但他想到自己留在涿縣的人手,再加上護送戰馬折返的人手,心裡倒是安定了些,只是想想縣令這種手腕,他底氣不足的道:
“應該不會太過吧?莊子旁邊的軍營裡,我留下了千餘兵卒,又有長生叔坐鎮,縣令鬧不出么蛾子吧……”
“縣尉大人不在,縣令掌管本縣兵事。”張少巖提醒。
草!
蕭文暗罵起來,這麼說來,他還真不確定起來,畢竟縣令有大義在身,而且按照張少巖的分析,這廝還是個lyb,長生叔未必能討得好啊!
此時此刻,蕭文才理解了鞭長莫及這個成語的無奈!
鞭長莫及啊!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蕭文默默嘆息,蕭長生至今沒有遣人送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