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白霧籠罩,瀑布的衝擊力雖然依舊不減,但已經不再具備阻擋作用,至少對眼前所有人而言是如此。夜澤川那方的人齊齊去往半山腰那處洞穴,紀凡走在最後,不急不緩。在紀凡後面,是墨九幾人。
黃泉走到顧希顏面前,低頭請罪,“谷主恕罪,我一時好奇跟了過來。”
她實在想知道到底此處有何秘密引得那麼多人不要命地進來,所以才沒給顧希顏說一聲就擅自來了此處。
顧希顏瞧黃泉一臉誠懇,坦坦蕩蕩的模樣,動了動唇,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擺擺手,表示她不怪罪。
“谷主。”簡木在一旁覆命。
“身體沒什麼不妥吧?”
簡木低著腦袋,“謝谷主掛念,並無不妥。”
穿過瀑布,幾人落在山洞門口,前方已經不見夜澤川幾人的影子,只有紀凡等在那裡,獨自孤獨,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說來奇怪,明明是夜晚,這瀑布後方卻明亮得很,他們甚至沒發現光源來自何處。
聽見洞口傳來動靜,紀凡轉過身,安靜立在那裡,望著前方緩慢走來的那群人,視線緊緊盯著其中一道身影。
“他要幹嘛?阻止我們進去?”楚墨估摸不透紀凡的心思,以為是夜澤川安排他來斷後的。
幾人沒有減緩速度,片刻便已至紀凡眼前。
顧希顏正準備來點兒毒放倒紀凡,不料她們人群裡忽然有一道還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聽得她很意外。
“好久不見。”
夜澤宇停在紀凡面前,沒有伸手沒有點頭,只有短短四個字,平平淡淡,聽不出帶了什麼感情。但能得這人開口,足以說明一切。
紀凡看著已不復那時意氣風發,多了滄桑歲月的夜澤宇,無法想象這兩年他過的是什麼日子。他甚至不敢開口去問,他想那定是夜澤宇不願提起的傷疤。
話在嘴邊轉了很多圈,竟也只得一模一樣的四個字,苦澀悠長,“好久不見。”
顧希顏左瞧瞧又看看,最後得出一驚人的結論,“搞半天自己人啊!!”突然激動不已,一臉嚮往之色,“這麼說搞垮夜家還是有希望的嘛。”
紀凡,“???”
他聽到了什麼?
其餘人,“……”
他們這次可沒聽錯吧?這人是說的搞垮夜家吧?還說和夜家沒仇,擱誰誰信?
顧希顏看著眾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尤其是墨楚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忙收起滿臉嚮往,擠開夜澤宇走到最前面,還頗為認真地催促他們,“快走,再不走真趕不上趟了。”
眾人,“……”
一到關鍵時刻就沒下文,他們遲早被顧希顏的話憋死。
簡木沒和他們一起。在夜澤宇和紀凡說話時簡木得顧希顏指示越過他們提前跟了上去,黃泉自然也跟在簡木身後。顧希顏望著黃泉和簡木一樣動作靈活仿若無事人一般的行為,眼神收縮,心中有了想法。
前方,簡木沒走多遠便看見夜澤川他們。
此時橫在夜澤川面前的是一條獨木橋,寬半尺不到,除去兩邊參差不齊的木頭樁子,還有到處破裂的口子,真正能下腳的地方很少。這獨木橋倒是不長,估摸著也就三十尺左右。難倒夜澤川的不是如何走過獨木橋,而是在橋的另一端沒有落腳之處。
簡木順著橋頭看過去,只見另一端除了有一條鐵鏈子系在橋上外,就只剩石壁上的幾個縫隙。別說落腳,他根本沒看到出口在哪裡。
很顯然有暗道。
要想繼續往下走,必須想辦法先破開那石壁,不然他們只能原路返回。返回是不可能返回的,好不容易破開雲霧進到這裡,沒拿到九幽怎麼可能離開!
“紀凡呢?”夜澤川隨意看了一圈,沒看到紀凡。
黃泉聽見夜澤川的問題下意識想回答,被簡木眼尖地瞧見給止住了嘴。至於另外幾人,他們都知道紀凡走在最後,誰也沒去刻意看他有沒有跟上,這會兒卻是答不上來了。
夜澤川心裡一突,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壓下那股感覺,語氣冷靜,“先過去再說。”
他也不想什麼都依賴紀凡。他知道紀凡瞧不上他,不過他遲早會讓紀凡對他刮目相看!他要讓紀凡知道,也要讓天下所有人知道,夜家沒了夜澤宇只會是好事,因為他會帶著夜家奔向一個新的高度!
獨木橋很鬆,夜澤川試探性踩上去走了幾步,橋晃得不行,好在他也不是真的弱,這點兒晃動還造不成威脅。讓夜天留在原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