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浪響起,雲霧衝散,那株植物若隱若現。
紀凡右手蓄力而出,七殺匣猛地開啟一個口子,一把劍由內而外衝出,直直升向天空。
眾人只聽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延綿不絕的龍吟,仿若從遠方傳來,縈繞在他們這方大地。龍吟過後,劍從天而降,穩穩落於紀凡手中。
拿著劍,紀凡也升到半空不停揮舞,而隨著他的動作,劍氣凝形,一條長龍從頭部開始,依次是龍身,龍尾,幻化成型。龍頭大嘴張開,似要吸納天地生機。
紀凡仿若也化身成龍,由龍頭帶著,奔那山洞而去。
懸崖頂上,原本坐著的眾人不知何時全都站到了懸崖邊,將方才那幕看在眼裡。
“紀凡……”聲音帶著獨特的沙啞,是許久不曾說話的緣故。
這是夜澤宇少有的開口,而距離他上一次說話還是那冷酷無情不帶任何感情的“殺了”二字。
他只是開了個口,卻沒再說什麼。
顧希顏默默看著衝向那霧障的紀凡,心思沉了沉,莫名感嘆,“這下想搞垮夜家更加不容易了!”
有這個紀凡在,夜崇必定不懼。
雖然紀凡不一定會幫夜家,但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崇州被人弄得天翻地覆。
“搞垮夜家?”蕭清楓聽得迷糊,“顧谷主和夜家有仇?”
“呃……”顧希顏敏銳捕捉到有一絲目光殺在他身上。她看了眼,是比其他人還震驚的墨楚。她忙閉上嘴,眨巴眨巴眼睛搖頭。
墨楚手心都捏成了汗。
好在沒有人繼續追問,眾人又低頭看向揮劍的紀凡。
見沒人再好奇,顧希顏狠狠鬆了口氣。
但隨即她也困惑了。她說她要搞垮夜家,夜澤宇怎麼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再怎麼說那也是他家啊,就算因為一些事他恨夜崇,就算他當初揚言和夜家再無關係,但不管怎麼說夜家是他家,血脈關係在那裡擺著,他真能一點兒不關心夜家死活嗎?
目光落到墨九身上,顧希顏眼神變了又變。
但願到最後你們都能安好如初,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
崖底,一聲龍吟,一劍破出,帶霧的植物應聲而斷,縈繞在瀑布周圍的白霧也終於失去蹤影,只剩直直落下的水流一下接一下。
紀凡將龍吟劍收回七殺,看也沒看眾人一眼,只抱著七殺再次回到之前那地方,斜斜躺下來。這白霧他破了,剩下的可就不關他什麼事。
“紀凡,謝了。”夜澤川走兩步來到紀凡面前,拱手一禮,把姿態放得很低。
不怪他如此,實在是紀凡本事在那裡擺著,他們折騰那麼久都不見什麼效果,紀凡只用第一劍就斬斷了阻隔千軍萬馬的白霧,誰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七殺劍共七把,龍吟劍只是第一劍。
第一劍已經有如此威勢,怕是後面六劍更讓人無法招接。
懸崖頂上,顧希顏終於開口,“走吧,現在下去剛剛好。”
從懸崖上方下來不需要多長時間,夜澤川幾人還沒動身就看見從遠處走過來的墨九一行人,臉色一下變得相當不好,“顧谷主還真會挑時候。”
任誰辛辛苦苦搞這麼半天待終於看見希望卻突然被人截胡心情都不好,更何況這截胡的還不是他喜歡的人。視線掃過墨九,夜澤川眼中閃過狠厲。
這狠厲太明顯,不止墨九和夜澤宇捕捉到了,就連紀凡都好奇地看了幾眼墨九,心中猜測這人和夜澤川有何仇怨。
只是那份猜測不過片刻就被他拋諸腦後,他對夜澤川的敵人朋友都沒興趣。紀凡此刻的目光在墨九身後,在那個目不斜視看著前方那處瀑布的淡藍色身影上。只是因為有墨九在那兒,又因為夜澤川的緣故,沒人知道紀凡看的是他,都以為他在好奇墨九的身份。
“那必須的,畢竟我都在上面等快一個時辰了。”顧希顏伸手指指瀑布上方,又看向夜澤川,語氣嘲諷,“不過夜大公子本事不行啊,這麼久才有那麼一小步的進展。”
大晚上在上面吹一個時辰的風,她還真是嫌夜澤川那要說不說的龜速。
顧希顏一席話讓眾人明白她不是剛剛才來到這裡,她已經到了很久,之所以不出現就是等他們動手,而她則坐收漁翁之利。
“沒想到顧谷主是如此膽小怕事之人。”宋可心手指撫上琴絃,針鋒相對。
顧希顏是誰,歸一谷的谷主,能被宋可心這三言兩語嚇倒?只見她老神在在,一點兒不受宋可心那話的影響,“不不不,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