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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霧靄山12

接受。

此後一個時辰,她對孩童丟失之事,未作一詞。待唐霜霜問詢完所有細節離開後,才緩緩開口,

“薛老夫子可認為,擄走您孫兒之人為居於深山的怪人?”

“不不不,”老者連忙搖頭,目中一片讚許,“那人只是性子古怪,心底萬分良善。”

“此話怎講?”她以為,南疆眾人皆對其避之不及。

“三月前,一身懷六甲的年輕姑娘來了南疆。她衣衫襤褸,滿身汙穢,四處求救卻無人願意施以援手。我正欲將其接入府中,便聽那怪老頭子將人帶走了。”

想及那名女子的慘狀,薛老夫子仍心存不忍,輕嘆了口氣。

“那名女子可從華京而來?”這名女子極有可能是楚宣的妹妹,楚凝。

對於桑靈的詢問,薛老夫子緩緩搖了搖頭,“並不深知。”

痛失孫兒,薛老夫子精神不濟滿面愁容,桑靈不便再多打擾,答謝後告辭離開。

回程路上,她思緒紛雜,步履緩慢。

那日見到深山怪人,她便覺此人生性豁達,不似歹人,況且他並無知曉南疆眾人生辰年歲的途徑。而今一問,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猜想。

若不是深山怪人,那剩下疑嫌者,只餘兩人。

第一個,掌管南疆戶籍的官吏,生辰八字皆錄記入簿,進出南疆之人亦清清楚楚。

第二個,主持南疆祭祀大禮,為南疆孩童四處奔波,行賜福之禮的聖使,唐霜霜。

絕對不會是唐霜霜,她可是書中女主。作者用盡最美好的詞彙形容她,蕙質蘭心、深明大義、出淤泥而不染。

如此高尚之人,怎會行如此惡毒之事。

那麼可疑者,只餘一人。下一步,她需儘快查明掌管南疆戶籍名冊之人。

自雜思中回神,已是一個時辰之後。桑靈抬眸一瞧,便見漆木匾額之上“西蔭山莊”四字。

方一入院,唐霜霜疾步迎來,目中似有責備,

“桑姑娘怎可將宋言亦廂房落了鎖?”

女主這是心疼了?不應該...

書中唐霜霜從不曾主動關懷過宋言亦,他對於她,無非是施捨過恩惠的眾多可憐人之一。他搖尾乞憐,她便順順毛。他若得寸進尺,她便嫌惡遠離。

那位少年的輾轉難眠,悽苦無依,甚至血灑疆場,均抵不過蒼執竟眉間一蹙。

抑或是宋言亦告了狀?

他想從廂房出來,雲曦劍出鞘即可。難道是...故意在女主面前扮乖裝柔弱?

思及此種可能,桑靈胸中火氣飛衝而上又極力壓下。她深吸一口氣後,用盡可能平緩的語氣應道:

“早些時候,他頭昏腦漲,想著在廂房好生歇息症狀會減輕些,便落了鎖。”

“這...”如此回答,堵得唐霜霜無話可說,只囁囁嚅嚅留了句“這未免有些粗魯”便折身回了院子。

粗魯?她接下來還有更粗魯的。

窩了一肚子火的桑靈,氣沖沖趕至宋言亦屋外,方要質問,卻見晨間落得鎖仍安然無恙掛在那。一側的窗柩亦嚴嚴實實關著,未見任何鬆動。

“宋言亦?”

桑靈貼近門窗聽了聽,屋內一片寂靜。她疑惑著輕聲呼喚,話還未落,宋言亦喜出望外的迫切之言便傳出,

“靈兒,你終於回來了。”

“方才唐姑娘不是來過,你為何還在此處?”

桑靈開了鎖,推門而入。

宋言亦連忙迎來,眉梢眼角皆是愉悅,

“她要放我出去,我將人趕走了。”

“趕…走了?”桑靈覺著不可置信,清靈的眸子睜得頗圓。

“是啊,我說了不出去,她非要喚人開鎖。”宋言亦說得理所應當,未覺自己作法絲毫不妥。

桑靈一時滯愣,忘了言語,宋言亦不知所措擔憂著靠近,小心翼翼拽了拽她的袖角,

“靈兒,我今日未出此門一步,你別不搭理我。”

他執意守在屋內,僅是為了她那句氣惱之言…

“靈兒,我肚子好餓啊。”

桑靈抬眸,與宋言亦委屈巴巴的眸光相觸。他劍眉微蹙,黝黑晶亮的眸中覆著一層霧氣,稀薄閃躍的目光中皆是她的身影。

他目中有不安、惶恐、委屈與喜悅,就這麼毫不遮掩撞入她的眸中。

側首望去,晨間那半碗粥紋絲未動靜置在那。她不許他喝,眼前人便碰都不碰,就這麼傻乎乎餓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