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0. 霧靄山12

“宋言亦,好疼呀。”

桑靈揉了揉泛紅的腕部,目中蘊起淚意,瓷白晶瑩的小臉委屈巴巴皺成一團。手腕發麻刺痛,直戳心窩,她一次感受到眼前人的冰冷無情。

可柔軟悽楚的嗓音,並未贏得宋言亦的半分憐惜,他只惦念著唐姑娘,口中不斷重複著那句,

“唐姑娘今夜要同我一起賞月,我要去尋一好去處。”

……

“賞月?”

聽清他口中所言,桑靈更覺委屈憋悶,心中的酸澀達到極點,她撐開雙臂,擋於門前。

“宋言亦,你不許同唐霜霜再糾纏下去。”

不受控的目光追隨,言聽計從的依賴,日出薄曦時的舞劍,絕望無助之際的熱粥,如今還要同她一起賞月…

書中情節,接二連三觸發,難道這世界只能順著書中劇情走,她無法干預毫分?

不,她偏要逆書而為!

“唐姑娘今夜要同我一起賞月…”

當宋言亦繼續呢喃著這句,將擋於門前的她無情推開時,桑靈沉了目光,

“宋言亦,你今日若出了這間屋子,我便真的不會再搭理你!”

說罷,她閃身出門,毫不猶豫將廂房落了鎖。

一門之隔,桑靈同挺拔修長的墨青身影相貼,聽聞他口中一遍遍喚著唐霜霜,目中神色堅定幾許。

她需儘快尋到孩童失蹤案真相,將宋言亦帶離南疆,他們二人都得好好活著。

玉兒方才說,今日又有一孩童丟失。南疆七年間發生了十九起孩童丟失案,按理說,約莫半年才會發生一起。而今距錢氏百日嬰孩丟失僅僅十日,怎會又有孩童消失不見?

歹人擄走孩子的間隔越來越短,恐背後有更大的陰謀即將醞釀成形。

思及此,桑靈娥眉微蹙,回首瞧了眼依舊倚立在門後的倔強身影,頭也不回地出了西蔭山莊。

一路問詢玉兒與唐霜霜的蹤跡,桑靈來到尤烏族地界。

尤烏族是南疆三大勢力中,最與世無爭的一族。族人多能工巧匠,亦個個學富五車。身有才能,各司其職,家世自當不錯,便沒了爭強好勝的野心。

南疆大大小小私塾七十個,尤烏族人便設立五十餘個。丟失孩童的薛家,有著南疆最大的私塾,其下學子千餘人,宅庭院落佔地數百畝。

踏入薛宅,婦人痛哭哀嚎的聲音便傳來,間雜幾聲男子滄桑無力的勸慰。繞過垂花門,桑靈瞧見正堂內,唐霜霜正在輕言安撫滿面淚珠的年輕婦人。一未及而立之年的男子立於一側,目露悽楚,嘆氣連連。

正堂東側,一拄著柺杖,雙手不住顫抖的老者,坐於椅中。

老者名為薛鴻軒,是薛傢俬塾的創立者,桃李滿天下,育才千百萬。年愈耳順,仍教書育人,事事躬親。薛家世代單傳,丟失的孩童是老者唯一孫兒。

見老者目中含淚,神情哀慼,桑靈緩步靠近,輕言問詢:

“薛老夫子,孫兒生辰是何時?”

“四月十五。“

果然...又一純陽之月的孩童丟失。

“念兒才五歲,懵懂天真,辰時還在院中戲耍,一轉眼就沒了人。”提及孫兒,老者心中壓抑的悲苦決堤,淚水順著溝壑疊起的面龐落下。

聞言,堂中情緒方才穩定的婦人掩面痛哭起來,“是我未護好念兒,不該將他獨留院中。”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唐霜霜連忙取出絹帕,為其拭淚。女子緩了緩情緒,繼續道:“我就不該將念兒帶來南疆,來了不足一月,念兒便不見了。”

桑靈眸光一閃,聽出端倪。歹人近日犯案頻繁,是否只因南疆之內純陽之月的孩童增多。

七年間,丟失的孩童均生於四月。南疆族人這麼多年來,不可能未發覺這一規律。即使不知具體為何,四月產子恐已成族內禁忌。

七年十九起的孩童丟失,是否只因七年間,歹人只能尋到這十九名生辰在四月的孩童?

若推測屬實,擄走孩童之人,定困於南疆無法外出,且能輕而易舉取到南疆三族之人的生辰年歲。

第十八起,孟家小兒孟獲,因生辰錯亂才免於災禍,三月前真正生辰被知悉後隨即不見了蹤影。

而今,薛老夫子的孫兒才入南疆便丟失。

故,此人能得到存於南疆及進出南疆所有人的生辰年歲,且稍有變動第一時間便知曉。

能滿足以上幾點之人,少之甚少,桑靈心中已有猜想,卻一時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