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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可以

觀察懸谷地形,谷底被雲霧環繞深不見底,但陡峭的崖壁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只要落於枝葉尚有一線生機。

“跳!”

“跳?”宋言亦因桑靈的話瞪圓了眼,剔透晶亮的眸子裡全是不可置信。但還未來得及拒絕,就被拽入谷內。

桑靈在一片花香中醒來,意識回籠後便覺背部尖銳的刺痛。身下是陷入泥濘的晶霄花瓣與折斷的樹枝,她撐手坐起活動活動筋骨卻覺四肢百骸都隱隱作痛。

“宋言亦?”

宋言亦安靜地躺於一側,眼睫緊鎖一動未動,桑靈心下頓覺不安,艱難撐起身子靠近。

“宋言亦?”伸手小心翼翼探向他的鼻尖,方一接近,那雙澄澈靈動的眸子便緊扣住她。

“我身體好得很。”

甦醒過來的宋言亦,十分自信地撐地起身,卻又煞白著臉兒跌坐在地。

“嘶~好痛!”

桑靈趕緊去扶,滿目無奈,這人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看到了嗎?山下有人家。”

二人位於半山腰,漫山遍野皆是淡緋色的晶霄花。正值孟春花期,妃紅的花瓣與翠綠的枝葉交相映襯,間錯枝頭吟唱的鳥雀,使人心曠神怡。

谷內大大小小坐落著幾十戶人家,戶戶種著晶霄花,院落隱於一片浪漫的海棠紅中,村子西頭靈溪川流而過,溪水潺潺,澄淨見底。

費了半天功夫才行至谷內的二人,好似闖入人間仙境。但沒過多久,桑靈就發覺端倪,這個村子寂靜地可怕。

他們自村西頭進入,走了一刻鐘都未見人煙。家家院門緊閉,鏽跡斑斑的門環上皆掛著素色布條。門外泥土地上插著三束清香,香火已滅卻無人問津。

“孃親,孃親,你看這是什麼?”

一位約摸六七歲的小姑娘不知從哪竄出,她頭扎雙螺髻嬌俏可愛,手拿一薑黃紙鳶,興沖沖地從二人面前跑過。

身側的桃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全身上下皆用素布包裹,只餘一雙眼睛的婦人目中驚駭不已,她慌忙將小姑娘手中的紙鳶折斷,迅速包裹進衣內。

喜愛之物被奪,小姑娘“哇”地一聲哭坐在地,嫩白小腿在地面亂踢,婦人卻未做安慰,只是顫抖著身子緊緊抱住衣內紙鳶,口中不斷念叨: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星兒並非有意招惹邪祟。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紙鳶怎會是邪祟?桑靈與宋言亦皆被眼前所見弄得發懵,二人默契互望一眼,扭頭卻見婦人目中驚愕更甚。

她緊緊盯著桑靈,眼中充滿恐懼,接著便手足亂舞,大喊大叫起來:

“邪祟進村子了,邪祟進村子了!”

桑靈瞅瞅自己又瞅瞅身旁的宋言亦,更覺莫名其妙。就算是邪祟…為何婦人只認準了她?

婦人的叫喊讓原本一扇扇緊閉的門扉開啟,不斷有人探出頭來,但無論男女老少皆用素布遮住全身,桑靈僅從那狹小的縫隙瞧見一雙雙充滿懼意的眼眸。

“快把邪祟趕出村子!”一道粗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桑靈回身便見一弓腰駝背的男人。

他手中端一木盆迎面而來,原本藏在院落不敢出來的村民紛紛受到鼓舞,拿著木棍、扁擔,更有甚者舉著鋤頭揮舞過來。

宋言亦迅速將桑靈護在身後,用劍柄威懾眾人。面前皆為普通百姓,他不可拔劍,但這些人卻似中了邪不顧生死往前衝。

“趕走邪祟!趕走邪祟!”無數的棍棒襲來,二人腹背受敵,桑靈閃躲不及,被木盆中漿水潑了一身,又一木棒襲來,她背後一痛蛾眉緊蹙。

“靈兒!”

見桑靈受傷,宋言亦原本蒼白俊美的面龐染上睥睨萬物的殺意,劍峰一寸寸自劍鞘退出,反射出冷白日光,卻比不過他目中凜冽的寒光。

此刻的宋言亦與書中所述完全貼合,孤傲冷情目空一切,雲曦劍一出,十里血河白骨,草木俱朽。桑靈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一時滯愣在原地。

原來在懸崖峭壁之上,他真的可以以一人之力,橫掃蒼執竟萬千人馬。

劍光一閃,所有的器具被劈為兩截,眾人在驚愕下紛紛奔逃。宋言亦用力一擲,劍尖鑽石入縫截住退路。劍風凌厲,波及方圓幾里,村民一個個被擊中倒下。

明明已大獲全勝,宋言亦眸中卻被血色浸然。遍地的哀嚎恍若未聞,他勾唇拔出冷劍,劍峰直指眾人不欲留一個活口。

“宋言亦!”

他周遭殺意甚重,讓人不寒而慄。桑靈抑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