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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可以

“別怕。”

宋言亦的嗓音溫和純粹,有安撫心神的奇效,他未顧及自己身上的傷,持劍向洞口探去。

石洞外草木撥動的聲響漸弱,那幾人的聲音也漸漸聽不真切。桑靈拽著玄青袖袍,捻手捻腳跟在宋言亦身後,探頭往外望卻被人無情地按了回來。

“已經走遠了。”

確保無虞後,宋言亦懈了防備,修長挺拔的玄色身影退去,桑靈這才得以往外瞧。只見粗漢和七八名叛黨正摸著草向山上尋去,他們若未找到人極有可能會原路返回。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趕緊走。”桑靈先一步走出山洞,卻又怕被某人抱怨獨自逃命,折身回來把宋言亦牽上。

他因受傷憔悴許多,疲憊的雙眸被纖長細密的睫毛鍍上陰影,鼻尖不知何時刮傷留下細小了血口,平添一種破碎的美感,雙唇泛白沒有血色,卻一聲不吭乖巧跟在身後。

“你就不該救我。”桑靈折了一節樹枝,拿在手中一邊把玩一邊小聲唸叨。

他卻眉眼彎彎,不知為何心情頗好,“那我就遇不到靈兒了。”

“遇到我作何?”

宋言亦故作高深,偏不作答。桑靈望過去,他就扭頭。

山間煙霧繚繞,不時傳來翠鳥啼鳴,枝葉繁盛茂密更是比人高。二人小心翼翼穿梭在其中,不時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桑靈沿著早先下山的路,想去山腳小鎮躲躲。

那裡蒼執竟想必已帶人搜尋過多次,表面危險實則安全。只要避開搜捕的人馬,便可安心待至宋言亦傷好。

不知過了多久,山間的霧氣愈加濃郁,二人的腳下的路逐漸模糊。繞來繞去,待到衣裳被霧氣完全沾溼,桑靈瞅著眼前做過標記的參天大樹,才敢確定他們真的迷路了。

“歇著吧。”他們找不到路,搜尋他們的人亦找不到。桑靈靠坐在樹後,閉目養神。穿書而來,她一口吃的沒入,逃命倒是用盡了力氣。

“靈兒,你嚐嚐。”宋言亦清脆的聲音傳入,桑靈睜眼便瞧見那人捧在手心的絳色果子。

“擦乾淨了,快嚐嚐。”見他眸眼瑩瑩,期待的緊,桑靈狐疑著放入口中,不曾想酸酸甜甜甚是美味。

“哪裡來的?”像在做賊,她問得小心翼翼。

“山間的野果子,方才在路上摘得。”他才不會做賊呢,主要是現在沒這身體條件。

飽腹歇好,山間的霧氣也漸漸散去。桑靈把宋言亦扶起繼續趕路,但抬眼一瞧竟與約摸十丈遠的蒼執竟撞了個正面!

那人面上亦是不可思議,許是沒料到千辛萬苦尋找的獵物竟會自己入網。

“快跑!”

“快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桑靈拽住宋言亦袖角迅速離開。蒼執竟帶了好幾隊人馬包抄,他們無論向哪個方向逃都有叛軍圍上來。

前方槃根錯節的千年古樹將泥濘小道一分為二,桑靈迎著西側來風往右拐,卻被對方向感頗為自信的宋言亦一把拉至東側小路。

但這條道越走越不對勁,直至二人被逼至懸崖邊,退無可退,桑靈終於認清現實蹙眉望去,“我以為你識得路!”

宋言亦面上赧然,眨眨眼一點兒也不敢大聲,“我也以為自己識得路…”

“呵,今日想通了?接二連三自投羅網。”蒼執竟語帶嘲諷,面上是志在必得的散漫,緩步走近後目光緊鎖在桑靈身上,

“靈兒,玉佩在哪?昨日我手下親眼看見,那二人將玉佩交於你。”桑靈沒有作答,只覺多看他一眼便折壽。見她面上不屑,蒼執竟強壓怒火,難得的溫言相勸:

“你父皇母后如今被囚於水牢,交出玉佩我就可放出他們與你團圓。”

“在陰曹地府團圓?”桑靈嗤笑,若書中的情節未被改變,璃朝君主及帝后已於逼宮當日被迫自戕。若二人真困於水牢,那她身上的玉佩便是護住二人性命的唯一砝碼。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僅憑你二人能抵擋我今日諸多士兵嗎?!”虛情假意在瞬間被撕破,蒼執竟卸掉面上偽裝,目光狠戾,盯得桑靈心中一窒。

按書中所述,此人縱橫沙場多年精於排兵佈陣,尤其擅長制敵之術。宋言亦如今有傷在身,定抵擋不了再一波的車輪戰。

她正為此心緒煩亂,卻見身旁的宋言亦眸子晶亮,躍躍欲試,明顯被蒼執竟這番言論激起了鬥志…

“你忍住!”

“我可以!”利劍尚未出鞘,就被桑靈按了回去。

她悄然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