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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寂靜谷09

將信將疑緩慢回身,雙眸緊緊鎖定她的小臉,目中執拗又認真,

“那就說好了,以後靈兒都不許將我送的物品,贈與他人。”

一字一句,猶如盟誓。桑靈被他略顯偏執的樣子唬住,懵懵懂懂點點頭。

見她許諾,宋言亦眸中光亮重映,眉眼微彎,心情愉悅地在前帶路,“靈兒,我方向感極好,定能比張藥師他們更早尋到藥草。”

桑靈沒應聲,默默跟在身後。只是遇到岔路口時,他向東她就望西。畢竟她不敢遺忘,二人是為何落入這微安谷的。

忙忙碌碌尋了幾日,兩隊人馬均毫無收穫。直至第七日春雨初霽,張藥師在深山一石洞外尋到三株五芝百花草。

他那日極為開心,一小半是因為終於尋到治病藥草,更多半是比宋言亦和桑靈先尋到。

桑靈沒在意,安安心心睡了個好覺。但落後於他人的宋言亦,心情煩悶地在屋外練了一晚劍。

“宋言亦,你不累嗎?”折騰了一宿,他還精神奕奕。

“靈兒,你還睡得著。”見桑靈推門而出,宋言亦立馬收了劍,只敢嘴上逞逞強。

張藥師今日便能熬製出解紅斑症的湯藥,她需趕去試試藥效,才不跟宋言亦這種小孩子心性的人計較。

“靈兒,你等等我。”見桑靈疾步離開,宋言亦匆匆梳洗一番追上。

“你不是說我腿短。”

那日他的挖苦,她記得一清二楚,“腿短之人都追不上,宋言亦你腿最短!”

“靈兒…”

桑靈眨眼間便跑得沒了影,宋言亦無奈嘆口氣,快步跟上。

自蓬萊神祠棺木移位那日,微安谷眾人對邪祟一說,愈加深信不疑。百濟堂外的辟邪黃符又多了幾封,更有一張端端位於大門之上。

符咒醒目,阻擋進出,卻無人去揭。院內晾曬藥材的榆木架已落灰,案臺旁的陶碗內盛著半碗發青的雨水,應是已放置多日。

張藥師忙於外出尋找五芝百花草,自是無空收拾,他那醫童不知為何亦不見蹤影。

“張藥師?”

身著藏青衣袍的男子應聲抬首,目中光亮,即使守在藥爐旁一夜未眠也未見疲憊。周遭火熱,張藥師額頭佈滿薄汗,用袖子粗粗抹了一把,才起身迎接。

“再過一個時辰便能熬好。”見桑靈和宋言亦二人前來,他擺擺手示意他們退後,“藥爐旁燥熱,我們去院中等候。”

“張藥師,兩次前來為何都不見那日的醫童?”桑靈朝四周望了望,院內的的確確只餘張藥師一人。

“唉,”張藥師重重嘆了口氣,“雪兒怕是被官府抓去充軍了。”

“這幾日我上門詢問過多番,雪兒自十日前去鎮上趕集便未歸家,他阿爹前去尋人亦無故失蹤。如今新帝登基,不顧民生只欲征伐,正到處抓人充軍,怕境況不妙。”

聞聽此言,桑靈心中憤意難平不是滋味。

而今正是蒼執竟暴虐執政的第一年,距書中女主出場還有四個年頭,這四年他到處征伐,致使華京三十三州,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靈兒,不要不開心。”

見桑靈娥眉緊蹙,宋言亦無聲無息悄然靠近,蹭蹭她的胳膊,笑眼盈盈望向她。明媚的笑意,輕而易舉消散了她的憂慮。

藥爐內火光漸熄,壺蓋被滾燙的藥汁頂開,其內咕咕冒著泡。張藥師連忙上前,隔著布帕將藥罐取出。

桑靈端端正正坐在案臺前,急切等候陶碗中的藥變涼。若放在往日,她斷不會相信自己竟有如此期待喝藥的一刻。

藥汁酸澀,回味甚苦,她一口飲盡後小臉兒都皺到一起。

正默默忍受苦味的桑靈,白皙纖細的手中被偷摸摸塞入一粒方糖。她好奇瞧向一旁做好事不留名的宋侍衛,問得極小聲,“哪裡來的?”

“總之不是偷得。”二人的距離不足十寸,鼻息相觸間宋言亦面上溫熱,含含糊糊回了一句就不敢再望向她。

桑靈就這麼忍受了三日的苦藥,但每次喝藥後總能獲得一顆精心準備的方糖。藥很苦,糖卻帶著絲絲甜意,所以喝藥的日子變得不再難熬。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藥飲了多日,她身上的紅斑卻一點也未消。紫蘇也跟著試了幾日,的確毫無作用。

難道自一開始他們便搞錯了,這五芝百花草並不能治療紅斑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