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不露聲色地挪近房門處。
他說的極慢,呼吸漸漸急躁,這威脅之話更像是給她最後的機會。
她慍怒道:“有些話說清楚才好,既然你不能同意抬我為妻,那便……罷了。”
“來人!”
門應聲開啟,進來了幾個壯漢。
李熙螓不自覺退了幾步。
直到被他們逼至梁王所在的床榻邊,梁王無心與她浪費時間,便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她攥緊手心指著他的鼻子道:“你真是個狗東西!自己的妻子都咳血了,還想著尋歡作樂,你還說只有她能做你妻,殊不知有你這種夫君即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咳血?”入眼一張帶血的帕子。
那張帕子掉落在地,觸目的暗紅展露眼前。
怔忡之際,一旁的壯漢撿起了帕子。
“梁王!夫人……夫人她……”這時有人來稟,“夫人她不好了!那花有問題!”梁王聽罷結合那張帕子便聯想到什麼,撇下她,便闖門而去。
李熙螓心中暗暗為張氏擔憂,但不該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遂將那壯漢趕了出去。她關上門後從衣櫃裡取出一套衣物換上,探出視窗發現沒有人便跳了出去。
好在是深夜,一間間廂房雖內都點著蠟燭,卻都鼾聲如雷,她小小心翼翼繞過廂房,很快來到前廳。
此時送走賓客後,側門都已經合上。
一旁看門的奴僕在打著瞌睡,她躡手躡腳將門開啟,剛想逃出去又有人叫喊起來。
“來人啊……”
但是這個聲音被人給遏制住了。
李熙螓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小廝被一位墨衣郎君捂了嘴,隨後放開便聽那小廝喚他作:“郎君。”
“睡覺去,莫多管閒事。”墨衣郎君沉聲道。
李熙螓投去感激的目光,與那郎君相視,在夜色中看人不太清,但依稀看得眉眼間與張慧有相似之處,想必是她的孩子?
只見他走到門邊,替她開啟厚重的門板,道:“我叫朱友貞,是我阿孃讓我來幫你的,你放心離開便是。”
她點點頭,果然如她猜想那樣。但這般情況,道謝也不是,不道謝也不是,總歸好賴都是這一家子,隨即說了聲“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清晨時分,宰相府中真的好不好不熱鬧。
宰相夫人面容紅潤,顯然身子好了許多,她身後一位眉目姣姣的女子,正替她捏肩捶背,言語諂媚但不低微,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外,似乎在靜待什麼。
不久,有兩位男僕將一位丫鬟押了來。
丫鬟被迫跪地,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看了看夫人以及她身後的女子,迷茫無措道:“夫……夫人?”
男僕怒氣衝衝稟道:“夫人,我們方才發現她往夫人的藥壺裡偷偷添了什麼東西,問了掌事,她說沒有要新增新藥,便將藥渣交給醫者檢視了,正是毒株那什麼菊。我們看情節惡劣便押著她來見夫人。”
“新藥,你這狗東西添了什麼藥?”阿嬤上前,怒氣填胸道。
丫鬟看了一眼夫人身後的女子,復又垂下磕磕巴巴道:“我……我。”
夫人身後的女子見到了跪在地上的丫鬟說不出緣由,便似要將好幾日的委屈都傾瀉出來,“原來是你給夫人下毒?我與夫人跟你無仇無怨,你為何要下毒害她,再栽贓陷害我呢?”
丫鬟不敢看夫人,早已驚心掉膽。
但能明顯感覺到夫人鬱憤氣結以及不解。
“為何要下毒?”看她沒有答嘴,夫人又繼續追問:“為何這麼做?”
那丫鬟顫著身體低著頭,竟然沒有否認自己的罪行,她戰戰慄慄不似上次揭發李熙螓時的咄咄逼人,這次輪到自己被揭發就連狡辯都不敢有。
宰相夫人觸目興嘆,對身後拭淚的女子道:“還好熙螓今日來了,亦可看見兇手歸案,若那日被誣陷走了再也不來,豈不是得一直遭受冤屈!”
丫鬟微微抬頭就觸及到了夫人睇過來的怒色,渾身一顫,“夫人,饒命!”
那女子眼眶裡依舊盈著委屈的淚水,只道:“只要真相大白便好,我被冤枉無事,怎敵夫人健康?”
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著她,轉而低眸對丫鬟道:“你還敢求饒命?你毒害於我,還誣陷於人,誰給你的膽子?背後可有人教你?”
丫鬟嚥了咽急淚,怔了怔隨即瘋狂搖頭。
看她沒有絲毫猶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