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哈爾抬起展露蓑帽下的白鬚,以及衰邁的老臉。
龍契緘默做完一切,起身後眼神空洞地睨著他。
巴哈爾感覺到他目光迸發的陣陣寒意,他不由得解釋道:“我也不知宰相府會遭此變故,待我趕到就……”
龍契面色無波,語氣淡漠地道:“既沒你的事,就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巴哈爾看雨停了,摘下蓑帽笑道:“我可不能走開,我還有話要告訴你呢。”
龍契停滯腳步。
巴哈爾才堪堪喟然道:“說來梁王之妻的死……還有我的小小助推。”
龍契聽聞後銳利的眸光直射而去。
“我不知道朱溫動作竟然如此迅速,又如此急迫!”
夜風吹過他的白鬚,滄桑的老臉皺到了一塊。
龍契充滿寒光的目色下,巴哈爾將一切說了出來。
不久前,他扮作賣花攤販,將有毒的花盡數賣給了朱溫,朱溫愛妻,自然將花贈予妻子。
他之所以這麼做,便是為助力朱溫快速攫權。
巴哈爾嘆道:“那日梁王將我的花全數買走,想必已然贈了妻,那花間毒,毒入肺腑藥石無醫……而他遭受喪妻之痛會更快報復那些觸他逆鱗之人。故而那些無謂者掀起的風浪必然有反噬之力,宰相之死自是必然!”
大唐氣運總歸也該到頭了!
忽然他慨然,道:“其實即使他妻依舊未亡,李唐命數也已將盡,不一樣的不過多操控幾年傀儡皇帝,保持表面忠貞罷了!”
“為何不早點與我說?”龍契抓住了巴哈爾的蓑衣咬牙道。
姑母明明可以逃過一劫!
巴哈爾皺著灰白的眉,滿臉寫著無奈,“我說了又如何,即便說了還能改變什麼不成?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我亦不是閻王,怎知宰相他幾更死?”
龍契神情一滯,看著他滿面觳紋終是鬆開了他的蓑衣。
他要求別人做到,而他自己卻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若但凡上一點心,也同崔大郎一般科舉入廟堂,與崔相轉圜於朝廷,必然能有所預知!
終究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