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在長安,且不就該從之侄兒下手?斷他一臂!畢竟是臣子,權勢大過天,怎會有好。這一年我一直惶惶不安,恐大唐社稷就此易主啊!”
韓偓大驚,直言:“不可,若乘機消滅其部署在長安的一隻臂膀,我方必定顧此失彼!屆時換他雷霆大怒,豺狐之心朝堂動盪,只怕長安又少不了腥風血雨,肝髓流野啊。”
崔胤聽著韓偓的言論眉頭緊鎖,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明哲保身才是。”
韓偓大愕,“崔相這是說的哪的話?”
崔胤道:“陛下要親封你為相,你再三推辭,現在商議如何對付朱溫,你又一再否決,只怕你是隻想和稀泥,等江山易主,你便臨陣倒戈,真是好計謀!”
韓偓揚眉眴目,氣的一口老血湧上心頭,強忍怒意道:“老身雖有妻兒牽掛,卻也不是怕死之輩,怕只怕有勇無謀之人,替皇室早早斷送了這江山!”說罷,便揮袖離去。
崔相不屑置辯,“不送!”
韓偓離開相府後,正巧碰見了自己兒子與那從青樓贖回來的女子坐於樹下聊天。
他韓偓一生淡泊名利,不爭不搶,他的兒子卻也太過良善。前些日子他兒說要考取功名為國分憂,他十分欣慰,但思來想去,自己在朝堂都如履薄冰,何況是他?
故而問他考取功名,做些什麼?若考不上又該怎麼辦?
他說:“阿爺十歲時就才華斐然,卻在中年才在朝堂一展抱負,而我無才無德,有阿爺的一半就很滿足了。若考不上,就如孔子所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故而他兒以解決民間疾苦為由,要他幫忙為那同一位女子要回宅子,他就明白了一切,善良或許免不得被人利用了去。
韓偓想到這,便叫了聲韓豈。
韓豈忙起身,她身旁的女子霎時間無措地施了個禮。
善落不知韓豈的阿爺為何眉頭皺的那麼深,只聽到韓豈問要不要送她去繡坊,她委婉拒絕了,悻悻看著他們坐上馬車離去。
便也回到相府門口等待李熙螓,她有好多話要告訴她,因為韓豈告訴了她一個簡直令人足以窒息的猜測!
善落好迷茫,唯有與娘子說。
奇怪的是,剛剛她與韓豈聊了一個時辰,自己又獨自等了許久,卻一直未見娘子出來。
午時一過,便又迎來了未時。
終於見到了娘子的身影,只是她身後多了一位丫鬟畢恭畢敬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