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欲言又止,不知要說什麼。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丟在街上?”李偘語氣也並沒有太多探究意味,只是很平常的在問一句話,並且並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
看她不言語,他也不再問。
李偘道:“實不相瞞,我救你是為了驗證我的醫術罷了,很遺憾我以為你傷的很重,實際上沒有大礙。我放下手裡要緊的事選擇來救你,說明你很幸運,我無法見死不救。”
“你救我只是因為好心?”女子面上終於有些波動。
“不然呢?”他看著她並沒有接過湯藥的意思,於是接著話茬說下去,“現在你只是我的一個病患,把湯藥喝下去,能走就走,要走不了我也不會趕你走。”
她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接過那碗藥,看著手中深褐色的湯藥,瞳眸中有著一絲揣度之色,“你救我沒有所圖嗎?”
李偘開啟被褥,看見她瑟縮一下。
他繼續檢查她腿上的傷勢,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怒,“你想我圖你什麼?美色?”
她斂起揣度神色,眸中映出的湯藥在碗裡盪漾出微微波紋,霧氣蒸在臉上,熱熱的,還有一絲苦味。
貌似的確沒有什麼可圖的,她毀容了。甚至連最後一絲價值也沒有了,就像窗外凋零敗落的一小株枯樹,等著被人連根揠起丟棄,等待風化或者處理焚燒。
那日她隨著歌姬們一同出現在梁王面前,他們慶賀著,她們歌舞著;他們推杯換盞,她們舞姿姌嫋。
隨後她翩然依偎在那滿面鬍鬚,兩鬢微微泛白的中年男子身邊,她看著他的眼底有驚豔之色,他看著她的神色如看著他酒杯裡的美酒,飯足酒飽後跟著他進了府邸。
她有一個好夫人,當他想著握雨攜雲時被她派來的人叫走了,她髮間的簪子還好好的插在雲鬢,本可以趁他睡著之際一擊致命,可是他為了夫人丟她在房中,連衣服都來不及剝。
沒關係,一次不行就二次。
可是他麾下之人覬覦她的美色,在天還未亮之時就藉著醉酒闖入。
她拼命的躲,那醉酒之人追的惱怒便將拳腳落在她身上,單薄的身軀在梁王府的院子裡漸漸如花般凋零,亦是背後一聲好聽的女音出了聲。
那女子看著那人撕扯她身上的衣物,隨身的刀劍劃破了她的肌膚和臉頰,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你在幹什麼?在梁王府中,如此放肆!”
身上之人看到夫人怒喝,回頭看到連忙起身,醉意全無。
梁王可以讓麾下之人與他共享妾室,但決不允許他們有半分冒犯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