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看著喬嫻半閉著眼,迷迷糊糊一句話也沒說,看來病得不輕。
看了一會兒,便出門去往徐八那瞧兩眼。
路上玳瑁撇嘴嘟囔道:“這人總算才安靜了,還是公主好性子,是我要早將她這般招惹是非之人趕出去了!”
李熙螓對玳瑁道:“等把她治好,你想留下她,她還不想待呢。實在是我答應了她的,自然該盡力做到,至於她跟徐八的恩怨,自然沒我們什麼事,何況解鈴還須繫鈴人?只管做好我自己那一份,別的都不必介懷。”
玳瑁連連點點頭,自然是聽公主的。
這外頭天凝地閉的,不時飄來料峭寒風,行久了頓覺連微風都開始砭人肌骨。
正走著,還未到徐八那裡,卻看到一道身影徘徊於喬嫻所在的院門前。
只見徐八猶猶豫豫屹立石門下,整個人狀態卻與喬嫻相反,依舊身輕體健,行動靈活,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徐八看到李熙螓後忙垂首,作揖。
“在這做什麼?”李熙螓看他面有躊躇之色,便猜他或是想打聽喬嫻的事。
果然徐八拱手低眉,不得不順杆子上,說明來意道:“我剛到這來,只是不知喬娘子……她如何了?”
李熙螓抬眸,看他眉宇間的關切之意並不像虛假,照實道:“她現在正發著熱症,雖喝了藥,卻一直沒褪熱。四叔本在我這就是客沒有讓他去診脈的理,更別說他手骨受了傷還未癒合,所以我正想著讓人去找個醫者來。不過還好你沒有發熱症,正好你也在這,我也省得再叫人出去尋醫,要不……你去給她把把脈?”
一旁的玳瑁驚疑的看著公主,一時想不明白。有上兩回的鬧劇,公主竟然還放心讓兩個人待一塊?
徐八垂著頭,亦猶豫道:“這……她視我如仇,我再去,只怕惹得她更不快了。”
他不過想知道喬嫻狀況如何,結果走到院門邊又不敢貿然進去,怕刺激她,否則他早就親自去瞧了。
“既然這樣,你又來這裡打聽什麼呢?”李熙螓笑了笑,“所以便是醫者父母心,哪有見死不救的理罷?”
玳瑁聽的迷迷瞪瞪,倏然想起那喬嫻現在要死不活的模樣,霎時間對公主的安排很是同意,隨即話裡話外暗暗揶揄道:“徐醫,你且放心去吧,她整個人都不省人事的樣,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大不了你拿布遮著點臉就是了。到時候她再要打你,你就跑?”
徐八如此聽著,雖覺詭異荒誕,但不得不發覺得是有理可行,有公主在,因而從之。
玳瑁掩唇發笑,徐八越發通情理,那喬嫻就越發令人覺得無理取鬧!
隨即,主僕二人便親自帶著他進了院,不一會兒來至喬嫻房裡。
房內溫暖肆意,藥香嫋嫋。
喬嫻剛剛喝過藥,卻仍舊不見好,整個人怕冷無力,昏昏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