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座位。”
阿午歡欣愉悅,立馬坐上馬車前室,揚言幫忙趕馬。
李熙螓便由著他。
車輪轣轆,徐徐往城西而去。
正到達崔宅牌匾下,崔府的小廝立馬閃身回報。
相夫人欣喜不已,迎了出來,笑道:“熙螓有心了,來了洛陽還記掛著來瞧我。”
李熙螓道:“既然來了就到夫人這落落腳,叨擾半刻,討盞茶水喝。”
夫人引手握住她手腕子,邊拉著她進府,邊說:“怎算叨擾,我可求之不得呢!”
二人進了堂內,陸續便有人端來釜、盞……等煮茶的器具,霎時間整個屋舍皆氤氳嫋嫋濃香。
李熙螓看府裡幾位郎君皆不在家中,便猜測定都有手頭事在忙,不禁問道:“不知幾位郎君尋到四郎君了沒有?”
丫鬟端上幾盞茶,供她端取。
她接過一盞,淺淺呷了一口,餘香滿口,盞中溫度傳過指尖,只覺得暖融融的。
夫人微微嘆口氣:“對於尋找四郎,縱然二郎人脈廣,也依然沒有任何眉目,而且商貿繁忙也精力有限。三郎呢又整日不著家,甚至夙夜在外遊蕩,就算見著總是沉湎於酒氣之中,每每萎靡不振。”
“反觀阿契,這孩子雖是我侄兒,卻是最叫人懸心的。”
李熙螓放下茶盞,不禁困惑:“為何懸心?”
夫人喟然道來:“先說這世道,難民多如牛毛,許多災民吃不上飯便落草為寇,阿契尋四郎途中每每碰見那血腥場景,都未能袖手旁觀,以至於那些難民皆以他為命是從,攛掇他做草頭天子,為民起義。”
說到這,她難掩擔憂之色,“阿契這個孩子自小鄙棄權謀鬥爭,遑論做那竄犯?但總歸怕傳揚開了,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李熙螓不禁被夫人的闡述給逗笑,安慰道:“夫人該不必憂心,龍契自有他的法子,既然蹚了這渾水,自然不怕惹麻煩的。”
“所以他每日都忙著這個?”
夫人無奈搖搖頭,“那是無奈之舉,他主要還是以尋四郎為主,說來,洛陽棋肆幾乎被阿契踏訪遍了。現在還在著手調查,或許四郎並未開棋肆,或是他人根本不在洛陽。但就這麼每日輾轉往返,早出晚歸,人也日漸清瘦,也是叫人心疼。”
“總會尋到的。不過,說到尋人,不知夫人可有枳兒的眉目?”
忽然想起善落曾在信中說過,她要與相夫人相認。
既然此時已經來了崔府,便想著提前與相夫人預說一番,好讓其有個思想準備。
相夫人搖頭,嘆道:“所有眉目只怕早就尋到了,如今又是這世道,只怕希望更加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