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跪於院內,鬼哭狼嚎。
……
竹樓藥房內,言蘿月跪在清平子面前,將她入京近一年來的事悉數告知了清平子。
當然,隱去了感情上的細節。
清平子一手捋著垂至胸前的長鬍須,一手捻著桌上的藥渣,他的身邊遍佈瓶罐器皿、書籍與藥材。
“回來就好。”
聽完言蘿月的話,清平子只說了這麼一句。
“您不怪罪徒兒嗎?”
“怪你作甚?璟王那藥不是吃完了嗎?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清平子顯得不甚在意。
言蘿月輕輕蹙眉,“可是師父,我聽說璟王殿下在西北戰場期間,病情也復發了一次。”
“回來時不是好好的嗎?”
“……”
秦慕甫在西北大獲全勝回京後,身體狀況確實還行,至少比出發時要好很多。
可是,師父不是說,他的藥吃上半年,便能大好嗎?
他在西北戰場犯病時,應當已吃完了那些藥才是。
“可是師父……”
“哎呀,你都與他一刀兩斷了,還關心他作甚?”
“……是我有負於他。”
“誰負誰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回來了!”
清平子突然笑眯眯道:“為師終於不必吃你師兄的黑暗料理了!”
“……”
言蘿月看著被師兄折騰的面目全非的小廚房,很難想象自她走後,這間廚房究竟經歷了什麼。
鍋碗瓢盆像逃兵一樣七零八落,鹽巴調味粉在玩捉迷藏,水缸裡不知師兄培育的什麼水草,茂盛得快把水缸長滿了,隨處可見的青苔自不必說了……
言蘿月眼角直突突。
應師父要求,她要重新做點飯。
柴火倒是多,言蘿月找出火摺子和艾絨,點了火加了兩根塗有硫磺的木片,待火勢大一些,又陸續新增了木材。
生了火,言蘿月又找出葫蘆水瓢,避開長勢茂盛的“水草”,舀了兩瓢水倒進鍋裡。
哪知沒一會兒,火灶裡忽然生出黑煙,嗆得人睜不開眼睛,眼看著火就要滅了!
火灶原是沒問題的!
言蘿月檢查了一圈,又抬手掀開鍋蓋。
只見鍋底六七個“小星星”,在火光的映襯下一閃一閃的,像是正衝著言蘿月調皮地眨眼睛……
言蘿月最終忍無可忍!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