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現在,因為她肚子裡有了孩子。”
金戈嘲諷道:“聖女,我懷疑你這女人的腦殼是不是傻掉了,這巫女有沒有孩子和我們處不處死她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這巫女罪大惡極,本應該聯通這孩子一起處死。”
米拉連忙捂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面色中帶著驚恐地望著安妮,因為她清楚,現在只有安妮能夠護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確定?”
金戈大笑道:“是的,我很確定,無論這巫女肚子裡有沒有孩子,都該處死,立馬處死,為矛報仇。”
“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正是巴魯矛的孩子呢?”
安妮的話語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金戈目瞪口呆,心思已經在急劇的變化,他絕不願意相信巴魯矛在臨死之前居然還留下了子嗣,因為這意味著一個問題,巴魯矛的孩子在矛日族能夠得到的威望將會超越他。
因為誰都願意相信,一旦巴魯矛那樣如同神靈一般男人的孩子成長起來,又會成為下一個巴魯矛,那麼矛日族便又有了希望。
“不,這絕不可能,她只是一個奴隸。”金戈咆哮:“聖女,我知道你想騙我們,好幫助你的女僕保住她的性命,對不對?”
安妮冷笑道:“巴魯矛每日夜裡到我的帳篷裡的時候,米拉同樣沒有離開。”
金戈只覺得腦袋一轟,心中頓時覺得不妙,若是真的這樣,那麼米拉肚子裡的孩子真有可能就是巴魯矛的子嗣。畢竟,他也常常將好幾個女人留宿在自己的帳篷裡過夜。
米拉不敢置信地看著安妮,她完全沒有想到安妮居然會把這件事情說開。
金戈怒道:“就算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矛的,可是她殺害了矛,還是難逃一死。”
“不,我不奢求自己活著,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夠活下去。”
“你個愚蠢的巫女,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銀戈的性格不如金戈那樣暴烈,也沒有金戈那樣野心勃勃,只是他畢竟是金戈的親弟弟,所以內心裡自然還是傾向於自己哥哥的抉擇。
銀戈道:“聖女,無論如何,這個女人也必須要被處死,以祭奠矛的亡魂。”
安妮道:“我不會庇護自己的下屬,米拉自然會接受制裁,只是她肚子裡的是巴魯矛的孩子,我們只有等她生下這個孩子才能將她處死。”
卓力哈贊同道:“我同意聖女的看法,矛族長的孩子絕不可以馬虎,我們就等這個女人生下孩子再殺死她吧!”
金戈沉默了一陣,大概也覺得即使米拉生下這個孩子,一個幼兒對他也構不成任何威脅,又考慮到影響,終於同意下來。
“巫女,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這孩子誕生之日,就是你死亡的時候。”
金戈放下這狠話,帶領著矛日族勇士們在不快中離開,好好的一場針對安妮的緊逼,最終卻被米拉肚子裡巴魯矛的孩子破壞。
金戈離開時暗暗瞪了安妮一眼,打定了主意,等米拉肚子裡的孩子誕生的時候,他便會徹底奪取矛日族的政權。
金戈和銀戈離開,卓裡哈卻逗留了一陣,他的目光在安妮身上停留了一陣,可是當安妮的目光與他的目光觸碰的時候,他又連忙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轉身灰頭土臉的離開。
安妮望著卓力哈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米拉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幾個月了,頂多再有半年時間,這孩子就會降生,而這孩子降生的時候,大概就是金戈等人捲土重來,奪取米拉性命的時候。
這不得不說是一場悲劇,這孩子誕生之日,本應該是母親最為快樂的日子,卻又成為了奪取他的母親米拉性命的催命符。
若干年之後,這孩子若是長大成人,得知這事的情況,又該是怎樣的悲慟呢?
安妮想到這些,有時也會帶著憐憫的目光去看米拉,米拉自己卻恍若未聞,整日裡摸摸自己的肚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接下來的日子裡,矛日族由於沒了巴魯矛這位首領,少了精神支柱的族人們的生活開始出現混亂。
而金戈更是將這種混亂無限擴大的始作俑者,他發現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矛日族竟然在安妮這個女人的手下發生了天壤地別的變化:族裡的族人們習慣於去種植作物,就連那些矛日族勇士們也放下刀戈去幫忙。族人彼此之間似乎少了往日的血腥爭鬥,有時候居然還會出現謙讓的情況,這在金戈看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可這一切還不是讓金戈喜樂阻止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