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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詭廟

茫茫山海、奇峰羅列,處處是風光旖旎、鍾靈毓秀的寶地,有些山頭流光溢彩,霞光漫天,栽種成片奇花異草,影影綽綽間,一群瑞獸銜著成型芝草,跳躍於靈樹間,嬉戲玩鬧。也有山巒盤旋東來紫色,山體映照道道仙光,渲染天象,那山中精氣狼煙濃郁不散,常化白練騰空,被一些奇獸所攫取,

這些表象看似祥和神聖,實則殺機四伏,暗藏大凶,雲辰遠遠一望,心神發顫,仿若災禍臨頭,連忙帶著薛濤二人規避退開。

九宸洲凶地奪世間造化,乃為天地交泰之處,何其廣袤無垠,聖山、澤國、火脈等奇地多不勝數,不是寶光沖天、便是道光灼灼,有天生秘力法紋守護其中,繁衍著外界聞所未聞的古獸、精靈,甚至曾於古史隱秘一提的史前異族,也於群山得見蹤跡,更別提那些天生大勢之地,孕育著難以想象的瑰寶與災禍。

三人步履維艱,不敢騰空飛行,一路不知躲過多少災禍,於一處矮矮山峰下,駐足觀望,那峰首上青煙嫋嫋,香火至今不斷,晨鐘迴響不絕於耳,一座神工意匠的古老神廟依山而建,藏於掏空的峰首上,流露著恆古的韻意,一陣峰上流風捲下,風語中似乎還帶著一種祭祀的聲音,聽不清是哪種語音,只覺得格外虔誠、莊嚴,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雲辰展開山圖,觀望片刻,又抬首環顧四周,兩側山巒間霞澤盪漾,寶藥流香,氤氳靈泉泠泠作響,似有似無的大妖氣息隱伏山中,被山圖圈出兇險,僅剩的一條生路被這矮峰斬斷,若想續接,需沿著神廟翻過山峰去,才可顯露前行生路,幾人正是在琢磨此事。

薛濤凝神觀望,眼中奇光化為光束,照向神廟,令其心生寒意的是,他的靈道手段盡失,連那繚繞的青煙也無法窺破,整個的山峰似有神力守護,他的神覺沒有云辰敏銳,故而疑問道“物極必反必有妖,這廟宇怎麼看都有著一股邪性,此處趨近內圍,難不成是上古遺民在供奉嗎?”。

神廟輪廓確實為人族手筆,雖是上古風貌,可依舊能從中辨別出一二,可令雲辰大惑不解的是,神廟雖有上古風貌,但丹楹刻桷的造型與那個紀元時代截然不同,一個鴻圖華構供奉世間神祗與圖騰,一個氣韻古樸處處透露著清靜無為,這種差別代表著廟中所供奉的神聖,大相徑庭。

“避無可避,若是另擇生路,也許此生都難出九宸洲”雲辰神覺安寧,沒有絲毫不妥之處,但其心理很清楚,很多至兇之地,就連先天生靈的神覺都可以矇蔽,不能全然依靠神覺,尤其山川隱伏的諸邪有意無意在避讓此處。

“師弟!有多少把握”千玉慎重言道。

“白氏幾人,依照山圖而來,想必也曾遇到過此廟宇,他等既然無恙,應該沒有大凶”雲辰說罷環顧四周,定了定心神,以神覺為指引,徒步進入山中,薛濤二人緊隨其後,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稍有不慎可以施以援手,不至三人都入險境。

山峰不過百丈之高,林間稀薄霧靄繚繞,古老蔓藤交織,參天巨樹成蔭,花草盛放生機,只是凡種,連靈氣都不能滋生,整個山間未聞蟲豸鳥獸鳴叫,一切看似祥和寧靜,卻又仿若死寂一般令人膽寒。

行至半腰,奇峰山壁陡峭起來,一條古老的棧道恆古永存,被人鑿出修在那裡,雲辰邁步而上,雙腳剛落入第一層石階,眼前的景象便迥然不同了,原本纖塵不染、平滑如玉的階梯,滿目瘡痍,處處皆是器物征伐後留下的劃痕,甚至於術與法的烙印,至今還流轉在石階上。

雲辰展望高處,一些破損較為嚴重的階梯,有色澤不一的古老聖血,浸染在石階上,未曾乾涸,流露磅礴的攝人氣息,震的他心神發顫,誰也不知聖血是哪個時代遺落而下,時至今日還在放染神性光華,冒著聖潔仙舞,個別色澤貴胄的聖血,還有己道真紋涵蓋其中,若得之與本血交融,可以觀摩道聖血主人生前的道和感悟,算是難得至寶。

“一切都是幻象作祟嗎?是有秘力在矇蔽神覺嗎?”雲辰抬手觸向第三齣石階的一道劍痕上,一層鋒銳之芒閃過,割開虛空,還未真正觸控到,便被劍痕冒出的灼灼劍光,崩斷了其手骨。

望著碎開的手骨,雲辰微蹙劍眉,有些吃痛,流淌的寶血失了神性精華,逐步化為黑色,被那股劍光磨去血力,變為了廢血,他極力驅使磅礴血氣對抗,依舊無用,劍光侵蝕不斷反抗的血氣,哪怕施法者不在,劍光蘊含的力量依舊無止無盡,迫於無奈他削去掌中的一片血肉,連帶附著劍光的區域一同斬掉,才免除這危機,索性沒有真正觸及,不然破極寶體也承載不住這種威力。

灼灼劍光漸漸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