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的擂臺,法光爍爍交織秘紋,混以浮天青鵬的法力,快速修補著裂開崩斷的地方,未等多時,青色光華一掃而過,玄風擂臺更甚往昔,經得起更為強力的衝擊。
場中兩股血氣滾滾如浪,一遍遍沖刷蒼穹,世間仿若陷入了寂靜,只有陣陣梵音與道聲闡唱,兩位傲視古今絕代天驕各峙一方,極力彌合著重創的肉身。
一側玉色玄光掠奪天地精氣,匯成汩汩彩色溪流,納入一塊豎立的九天神玉中,神玉密佈道紋,放染先天之光,玉中藏著一位婀娜多姿的神女,她於玉中盤坐,靈臺吟唱梵音,露骨的傷處受到神玉之力與天地精氣助養,長出肉芽,一縷縷如跗骨之蛆的極盡靈力,由傷口處被抽離,玉嬈不僅要彌合傷體,更要對抗敵手侵體的極盡靈力,不得已只能化身神玉,以先天之力自愈。
受傷更甚的雲辰,沒有先天手段,所能依仗的只有破極之身和那活化的兩處脈輪,他以自身血氣化焰,混以交織的脈輪仙精,整個人盤坐於三色火焰中,如同涅槃重生那般,闡唱神秘道聲,炸開的半邊肉身長出骨骼筋肉,這新生的肉胎更勝往昔,流轉著金剛之力。
“極盡無愧萬古推崇的體質,比起世間流傳的無上仙體、道體,各方面都趨近完美,那少年兼得體、法兩道極盡當真天縱之資,此番若要敗北,只能是輸給了求道山歷代的先賢法門”妖族男子言語中盡顯扼腕嘆息之意,此等英才他竟然失之交臂,若收入山門,兩位極盡修自然可使宗門霸絕世間。
玄風擂臺中、道聲與梵音聲勢浩大、震天懾地,隱隱可見兩尊虛幻神魔屹立二人頭頂,盤空而坐,神魔皆泛起波紋漣漪,同屬一類體質的二人,如同一陰一陽、上乾下坤那般一致無二,相斥相合,氣息一經碰撞,就糾纏到一起,化為極盡神威,籠罩整個傳承之地。
這等異象顯現,昭示著兩人將要破關而出,他等愈體能力難分軒輊,想要搶奪那先發制人的時機,須臾間,九天神玉內斂玄光,那浮顯的道紋褪去,無暇玉面上密佈裂紋,斥漏出束束玄天妙光,神女玉嬈震開玉體,跳脫出來,她先天妙光裹體,青絲隨空搖曳,顛倒眾生的容顏一如往昔,玲瓏曲線已無半分傷痕,雲辰終究是慢上半籌。
玉嬈不願耗損下去,對方那衍生腦後的慧輪,讓其心悸,原始符文已然有了雛形,肉眼可見各類符文影影綽綽現出,若真推演下去,真能如她一般號令永珍。
“石塔”一抹原始之光升起,屬於大地之力的符文被搬來,鑄就了一尊三層古塔,聳立於雲巔,它朝著雲辰罩下,塔體上刻滿了大地符文,自是堅固不破,可困體道修者。
困於塔中的雲辰甦醒而來,張口吞吸了體外的三色火焰,他眸光一抹神霞,當即展動雙臂,龍虎圖形各浮顯臂膀中,磅礴的血氣凝縮在手骨中,與金剛之力相交,產生陣陣雷音,橫腰揮拳轟向面前的塔壁。
這一拳、力道開山分海,音波如潮水般滾滾襲向四方,石塔凸出一個鼓包,裂出蛛網般的紋路,第一層的大地符文接連被震滅,使其險些脫困。
“聚”大地升起一道道流光,一枚枚符文被玉嬈攝來,沒入塔中,修復著破開的塔身,但云辰怎肯受困,他連施陽拳,如一頭魔猿般,四處捶打,從塔低折騰到塔頂,熾盛的光華,照的塔體通透明亮,整個石塔在顫動,一股股灼熱的陽力漏出,差些被掀翻,到處是凸出的拳印,那符文修復已然跟不上破損速度了。
見對方如此兇悍,玉嬈巧施妙法,召來了縈繞天地間的火道符文,一瞬間、滔滔赤火焚天,於黑夜中升起紅色華光,像溪流般盡數灌入塔中。
“啊~~”被赤火澆灌的雲辰,痛意襲身,忍不住慘叫出聲,那一掛掛赤火有火道符文流淌,焰力之強能熔開他固若金湯的肉骨,他傾盡血氣也覆滅不了,徒耗力量。
值此危難時刻,雲辰也顧不得印證原始符法可行性,他腦後慧輪中的原始符文,順著軀體渡入靈臺中,與其說是顯化,不如是說烙刻,很像是先天形成,這樣奇特的施法概念,得益於白琦荷的祖符天賦,那祖符就藉由靈臺顯化,因靈臺乃為生靈神性體現之所在,上可通達九天、下可明探九幽,能承載道,原始符文烙刻在此,施法者能與永珍契合,產生先天銜接。
自打雲辰靈臺原始符文顯形,他身軀氣息赫然變化,本就受歲月之力侵蝕變的蒼茫、古樸氣息,平添一股原始韻態,已然不似此世之人,像太古遺民,難辨年華。
伴著這股氣息,原始符文泛著一元清光,湧入此光中的赤火,一掛一掛消散,火道符文被返源歸真,重新變作一枚枚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