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其連拈數次印法,首當其衝的符紙被金色火焰燒盡,殘留下那古老法篆。
流光飛起,古老法篆與之一同消失,緊接著天穹中,湧動起煙雲,下起了金色離火,一道一道覆蓋了這片區域,這種火焚的是靈力,一旦霑體很難澆滅,直至受者靈力消散殆盡。
薛濤橫斬天際,刃中月痕閃爍,要截斷這一片離火之雨,殘月劃過,十丈空間內的離火被月力斬空,收效甚微,那裡很快又被離火填滿,原是殘月中的靈力被侵蝕,故而削弱了威力,
驚於對方手段毒辣,薛濤也不甘示弱,他祭出身後血月,徐徐升空,那妖冶色澤愈發暗沉,宛如長空染血,普照這方地域,揮灑而落的離火進入月光中,彷彿被禁錮住一般,一簇一簇被血月之力湮滅,簡直天生剋制。
血月神象既以施展,便不會罷手,月光照下,水澤沸騰昇出白霧,仙宮殘垣映照著月力,處於血月場域中,薛濤佔盡優勢,他連斬“殘月”,勢要白家眾人身滅。
“兵符!變”又是一枚金色符紙燃起,那迥然不同的法篆化為一副三丈龜甲,罩在了幾人周遭,此龜甲黝黑似鐵,古老的紋理看著歷經歲月滄桑,甲內滲出的氣息隱隱有大妖風範,可見其主生前修為不俗。
“砰!砰!砰!”龜甲巋然不動,甲上古老紋理泛湧微光,碎開的月光四濺,殘月一連數次擊中,仍不見斬碎,只有數道白印劃過,龜甲堅不可摧,若想一擊轟碎,除非無上術法施力。
“哼!無趣,我看這龜甲兵符能支撐到何時,滅生氣!”黑色的滅生氣,從薛濤口中噴吐而,滾滾死亡陰力,瀰漫在廢墟中,銷魂腐骨,更有魔音從厚重黑霧中歌詠,迷人心智。
法不同於術,在智而不再力,龜甲兵符固然能抵禦強大的外力,但有些力量無孔不入,根本無法防範,此刻薛濤以“坤水仙章”施展滅生氣,猶勝往日。
水在汙濁色澤如磨,殘垣斷壁在溶解,白戚峰展起袖口,招來狂風,陣陣大風掠過,仍吹不散這滅生氣,這氣很詭異,重如鐵汁很難吹動,眼見一浪滅生氣欲要打來,他以靈光為罩,隔絕六丈範圍,淹沒在滾滾氣浪中。
滅生氣銷魂腐骨,其腐蝕之力可見恐怖,撲在靈光罩上,彷如油鍋澆上一般,“呲呲~”作響,靈光罩在逐漸暗淡,顯而易見支撐不了多時,白戚峰瞅向白依荷二人,面色極度苦惱,若非需留下二人以備不時之需,這等法,他可從容離去,怎會受制於人,迫於無奈他以炎帝法旨為媒介,施法點綴五行格局,佈下了符陣,守護二人。
“澤兒,你在陣中守護依荷,我去摘那賊子頭顱,若那滅生氣褪去,你倆趁機殺了那神道女子,謹防他們三人匯合”說罷白戚峰身裹明光,刺破滅生氣,飛入天穹中,手中斬靈光,對峙薛濤。
“千玉,你先下去,那老匹夫道行精深,我無法分心護你,遺蹟的白氏族人一傷一弱,以你此時修為,自保無虞,若辰師弟出陣,你倆設法斬了那二人”薛濤分出一片靈雲,將千玉載入地面上,他沒有多言廢語,腳下遁光激射,以殘月開道,持著殘劍斬向對方。
精修法道的修士,多以法術對敵,少有肯肉搏攻伐的,修道者踏入道途,靈力雖說能日夜滋養肉胎,可遠達不到精修體道之人那般強悍,無法在極短時限內自愈傷體,凡肯以弱擊強的法修,無一不是藏有手段。
白戚峰外有龜甲護身,內有三張金色符紙未驅用,手段何其詭異,他指尖冒著靈力,以虛空為符紙,開始描繪法篆,符成、法動,一道道玄光實化成靈槍,攜銳利鋒芒,鋪天蓋地射來。
“小道兒!月葬!”薛濤頓在半空,神情不慌不忙,望著漫天靈槍,雙指併攏驀然點在了槍雨中心處,這一刻皓月揮灑的月力,凝滯住了百丈空間,粘稠月力裹住所有靈槍不斷凝縮,直至化為一個光點,然後措不及範炸開,正如其名月葬,那百丈內的一切事物都可葬送。
見餘波浩蕩,夾雜了月力,白戚峰若有所思,抬首凝望垂懸的皓月,心頭暗暗推算著“原來如此,他的法門與神月有關,於這皓月長空,他可謂是天時地利,能借來無盡月力對敵”。
對敵經驗尤為豐富的白戚峰,思慮一番便有了手段,禁錮神月之力他萬萬做不到,但是阻一方地域的月華映照,還是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