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傳承法陣,華光爍爍,於夜月籠罩的蒼茫大地上,就彷如一顆瑰麗的神靈寶珠般耀射八方,生可阻生靈六類感應,法眼亦不能窺探出陣內事物。只是十日前,陣中驚聞天崩地裂,五彩華光衝入天穹,符文之海懸掛,各類古之異象接連顯象,著實驚住了白家與神道宗眾人,他們甚為擔憂陣中自家之人,怎奈法陣之力擇優而選,臻選天之驕子進去,他等礙於資質一直受阻陣外,只得等待至今。
“六叔!這十日間法陣內再無異狀跌生,相信就算有天材地寶現世,也將被人所得,您猜會不會是荷妹已經得手,在推遲出陣時日”白洛澤眸光斜掃相隔甚遠的薛濤二人,聲若蚊蠅的在白戚峰耳畔細語。
運轉玄龜沉息術的白戚峰雖處在肉胎假死狀態,神識仍遊離在外,他肉身被炎帝法旨的聖力鎖住,不便出言身動,恐破了此刻無洩無漏的寶體,以心念傳道“無妨,無論是誰從中帶出何物,終歸還是會落入我的手上,靜默等待即可”。
遠處一直閉目沉息的薛濤與千玉,始終無法全神貫注修煉,心頭記掛著深陷陣中的雲辰,時不時瞅著法陣。
恰在這時、法陣生門泛湧漣漪波光,一個踉踉蹌蹌的女子,從陣中跌出,她裙襬浸滿血液,口中不時咳著鮮血,捂著胸口衝向白戚峰那裡,靈性不再的雙眼,帶著劫後重生的恐意,叫嚷著“六叔,救我”。
“荷妹你怎麼了”白洛澤下意識扶住欲要倒下的白依荷,行將就木的白戚峰,時隔近月第一次睜開了眸子,用秘力掃視著對方,確定其身帶著重傷,略顯生硬的問道“荷兒,誰人把你傷的這般重”。
白依荷瞅著往這裡走來的薛濤二人,喘著粗氣,忙不迭說道“乾坤古氣現世,被神道宗那小子搶去了,他不知施了什麼手段,李代桃僵,承繼了我即將所獲的道統“心魔寶鑑”,六叔!那可是一門無缺的無上法門”。
望著白依荷痛心疾首的面容,白戚峰哪怕懷揣幾絲疑慮,也驗證不來真偽,他命白洛澤檢測了對方的須彌袋,見沒有任何寶物,觀其身外也沒有一絲特別氣息,別無他法只能選擇相信,解封肉胎,推進尸解程序,搏那一線入道契機。他肉身生機由沉息中被喚醒,覺醒了己身,靈母在靈力中載沉載浮,再次流淌而出,取回了原本屬於他的靈道修為,只是這番之後,將再也不能阻止生元流逝。
“先發制人,俘獲你二人,還怕那小子不乖乖奉上所得”白戚峰緩緩站起身,走出身下九宮陣符,滔滔靈力在身外跌蕩,他摘下頭懸的炎帝法旨,抬指點在法篆上,這一刻天象染盡火光,落灑氤氳的火氣,有一股秘力凝出火焰巨掌,抓向薛濤兩人。
不解對方為何突如其來攻擊,身入靈道的薛濤來不及思索,拉著千玉駕馭遁入靈光中,風馳電掣逃入上空,大地生生被火焰巨掌拍出一個深坑,水澤在蒸騰,一些殘垣斷壁在熔解,這掌中內藏的焰力恐怖如斯,靈道也不敢直面抗衡。
“老匹夫,你瘋了不成”薛濤腳踏靈雲,俯瞰三人出聲質問著,他修為今非昔比,底氣十足,唯唯諾諾的心態被轉換,無所畏懼姿態強勢,當即抽出雲辰留下的斷劍,以劍身為媒介,引落蒼穹洩下的月華,其身背後更是升騰起一輪碩大血月,光澤妖冶,魅惑人心,月中潺潺流淌一條坤水,時刻汲取天地間縈繞的月力供奉肉身。
今夜正逢滿月,天地間月力盈滿,修持“坤水仙章”之人,可得至陰偉力、寒月之力、水道三重加持,威能自然更甚以往,那垂下的月華浸滿劍身,有月痕留在了刃上,更有**真紋與水道真紋交織衍光,配以靈力,衍生出一種近乎太玄級的法,可助薛濤越級征戰,尤其白戚峰壽元所剩無幾,本源孱弱,靈道巔峰修為十不存一,自然可敵。
“殘月”劍斷揮下,散出令人心悸的月華能量,一道血色月牙斬落,劈向那伸入半空的火焰巨掌,火中孕陽、水月衍陰,這代表陰陽真意的兩者,一經碰撞,天穹明光驟然陰沉下來,似乎是有陰陽二力打散了四極。
見難分軒輊,薛濤連斬斷劍,那刃中月痕越發清晰,有種淡淡的傷感之意,數道血色月牙斥下,火焰巨掌剎那崩壞,四散燦爛火花,墜入下方。
白戚峰全然沒預料到對方如此難纏,不似新晉靈道,周身靈力磅礴精純,以法術威能斷定,很可能修持著一門不俗的法門,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雖沒有石符佈陣,驅動炎帝法相,但畢竟身處靈道多年,手段非凡。
古老的符法被白戚峰催動,五張金色符紙由其須彌袋中飄出,這些金色符紙上,古老的法篆泛著玄光,勾勒出玄妙,似乎能引動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