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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藥爐

初晨之際,萬籟清明,微熱的初陽,一縷縷揮灑在山水間,如紗似綢,輕柔覆蓋在這片山地中,它散去了黑夜的空寂,迴歸到白日應有的喧囂,讓一切事物變得生機盎然。

密林間,古樹抖葉,獸嘯鳥鳴,清唱出仿若禪誦的彌音,一股股蟄伏的精元靈氣,被日陽所激發,蒸騰飛舞,擬靈而出,耀射著淡瑩瑩的靈輝,此地鍾靈毓秀,風光旖旎,光“聽”便知孕育了太多的不凡。

在某處山背間的一處青苔上,三位衣著修服的男女,昏昏而睡,全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們的髮鬢與衣衫早已被露水浸溼,覆蓋著掉落時砸斷的枝葉,極其狼狽不堪,甚至還有一些調皮的靈鹿與巖鼠,輕舔其面頰,吸允那晨露的甘甜。

“這是何地?”正當巖鼠吸食過癮時,一位少男朦朦朧朧醒來,他單撫著脹痛的眉心,另一隻手揮趕著圍繞的群獸,只是眸子開闔間依舊充滿渙散,彷彿還在經歷天旋地轉,見渾噩無法休止,少男端身打坐冥想,修養生息,恢復心神的損傷。

初升之時,陰陽互換、日月交替,不論植被、生靈都是充沛鼎盛、活力無限,八地靈氣也不另外,在這片山地間,隱匿著太多濃郁的精元靈氣,那少男只是微微牽引周遭能量,便異變出靈氣潮汐向他襲來,可見此地享有仙道契機,當為聖地。

數以鬥計的磅礴靈氣,醇美濃郁,開始從山地中、草木內,勃然冒出,彙集而來,它們交織成一條美輪美奐的綵帶,圍繞著少男的身體而轉,循序的滲入他的肉體中,哺育那受傷的肌體。

少頃過後,少男的身軀明亮出靈盤,一圈繞著一圈重疊,血肉中迸湧出真血神華,渲染出一片紅霞,懸於天頂,他眉心與胸口中樞,發出沉重的胎動之音,有兩顆仙芒萬丈的日月,徐徐升起,正如飢似渴汲取著聚來的靈氣。

飽足過後,日月反哺出條條仙精,洗刷著少男軀體上的汙垢,他面龐沾附的青苔,泥垢開始滑落,侵溼衣衫、髮鬢的露水被蒸發成股股熱氣,隨風飄散,彰顯出獨有的無垢靈身。

這少男正是雲辰,他等進入那百丈光碟後,還未曾看到任何神異,便迎來翻天覆地的甩動,根本不知身處何地,連神道古玉生成的天幕,也無法牢牢護佑他們。

這種損傷,使三人殘餘的記憶都不多,但依稀中,他隱約見到一副景象,“一條隧道”,錯亂了周天、制約了規則,似永恆、勝不朽,就坐落在這處未知的空間裡。

隧道敘述著一種道不出的神秘,周遭道氣瀰漫、混沌翻騰,太初衍化諸母,無極變化周天,時空出現折層,萬道落為基石,漫天都是數不盡的道靈聖文,恍若開天闢地的盛舉。

那壁體更似三層不同的世界疊加在一起,扭卷而成,不知通往何方,壁體中萬事萬物都存在,卻又都隔絕,永不侵犯,只有那被神輝遮體的似馬生靈,奔騰在其中,不受擾亂,喉中不斷呼嘯嘶鳴,漸漸隱去。

他猶然記得受隧道之力,腦中不時閃出的諸多記憶片斷,有身容神似他的男屍,衣衫襤褸五臟俱碎,埋葬在諸多腐屍中,還有一枚銀鐲雕琢五朵奇花,被血沁染,看不清帶於何人之手,甚至於一張張飛速閃過的面容,都讓其愈發覺得熟悉,好似親身接觸過一般。

“難道穿越歲月長河,真的能得見未來畫面的一角嗎?那是我未來的結局嗎?”雲辰越想越沉淪,頭痛欲裂,只得拂拭靈臺回穩心神,儘量不去想關於那裡的一切,省的被其困擾,陷入心障。

“未來之說本就虛無縹緲,這亦有可能是有心障亂我道心!給我斷!”雲辰心意如刀,斬去心底的那一份執念,封存了那些畫面,心中漣漪不再被波動,他側首看向身畔還在昏迷的兩人,見一切無礙,便卓然鬆了口氣,重新觀察起眼前的這片地域。

碧翠的山浪層層疊疊、廣袤無垠,這裡不同無盡荒山,處處充斥著生機,古樹百尺垂頭,六丈環身,棲息著不少個頭極大的靈性鳥鵬。不時飛奔在密林中的獸類,纏繞著淡淡靈威,奇異非凡,也屬外界難得一見的山獸妖族,偶爾掃視過的壁崖間,還可見一些入了年歲的老種靈藥在溢著微光,飄絮著馥郁芬芳的藥香。

雲辰心懷驚喜,探手觸控岩石時,竟能清晰感應出,地脈奔騰的張弛,有地母在滋養這片土地,孕化八地靈氣。

“好一處寶地,這般一比,我神道宗與之不知差上幾何”雲辰由衷讚歎道,他深知一處寶地對仙門意味著什麼,可養育出一代又一代門眾,極其可貴。但眼下也容不得他探索此地的奧秘,要儘快找到一處居所,安置還在昏迷的薛濤兩人。

摸了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