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飛入上界,那鎮壓邪祟的力量漸漸消散,空蕩的熔漿洞窟內,獸爪不知所蹤,也不知是否隨其而去了,一股冰冷的海水從洞口外開始灌入進來,淹沒了這封印之地。
雲辰三人飛出海眼之地,凌空踏在熒宿海上,注視著天穹上閉合的裂縫,許是石碑的離去,熒宿海也沒了鎮封外道的力量,無法再禁止生靈飛空。
自打見過那碑體鐫刻的神秘圖案,月顏便一直愁容滿面,她心頭深藏的謎團未被解開,多年謀劃成空了。
“以小煙你的資質,飛昇上界並非難事,日後我隨你一同尋找此碑”一向沉默寡言的牙,承諾說著。
“多謝大哥了”月顏輕展笑容,只是眸中愁思依舊,雲辰思忖片刻,念及此行收穫與丹宗的種種,確實受了對方的情,他慎重說道“若你意在石碑,其實此界尚有一座不被世人所知”。
月顏恢復神采,委身行了一禮,詢問此碑所在,卻見雲辰眉頭緊鎖,對那禁地極為畏懼,只是告誡說道“葬天之地尚有一座石碑,鎮住了更為強大的邪物,只是此地有去無回,是生命禁地,若無通天修為,仙聖入內都只能終身受困在那”。
“葬天之地”月顏二人驚愕說道,對於這個禁地他們有所耳聞,究竟此地能否存在,仍是一個萬古謎團,因為沒有真實踏足的古籍記載,傳說那裡禁封一切靈法之力,內部時空錯亂,只是踏足片刻,就迷失在三處時空中,也許一步之遙,外界就以虛過萬載,正印證了那句話“萬載紅塵過、紅顏化悲歌”。
沒有懷疑這話中的真偽,月顏饒有興致的看著雲辰,像是看到更為在意的事物般,依舊之前石碑種種與神道宗被各方勢力追擊的秘聞,後者確實並非第一次見到石碑,究竟他如何逃出葬天之地,恐怕並非僥倖。
被二人盯的難受,雲辰扭過頭去,遙望熒宿海一角海域,神色猛然一怔,喃喃說著“神牛伏地生變,誰人觸碰到了生命之始的道藏傳承”。
玄門秘境中,一道道傳承之光,騰入半空中,昭示著被人所得,這座海島很特別,木土水石一切有形之物,皆是傳承所化,需要遇到與之契合的生靈方能顯化,外島傳承尚能被普通修士所得,一旦踏足內島,非天驕人物不能引出傳承。
密林間、溪水潺潺,從高處流淌而下,化為一片淺淺的小湖,於湖岸邊上,一位劍眉入鬢的軒昂男子,赤足踏在一片蓮葉上,正以體內精純的靈力餵食靠近蓮葉的一尾金鯉。
這金鯉像是生出了靈慧,魚口吞食著一縷縷化入水中的靈力,緩緩往男子那裡接近,正當其將手探入湖水中,去撈起金鯉時,異狀突生,金鯉不知感應到了什麼,甩動金燦燦的魚尾,躍出湖面,捨棄靈力,迫不及待往另一側岸邊游去。
那湖邊搖曳的蘆葦處,霞光瑞氣騰空而起,走來了一個男子,每踏出一步,都蘊含著一種妙諦,順應著天理變化,他擁有近仙的氣韻,容貌雖不出挑,可讓人心生敬畏,能如神祗般常駐視者心海之中,體外先天印記結成的先天法衣燁燁生輝,保其永不墜紅塵之中,正是雲辰的第二本尊。
見到雲辰出現後,那男子也是久久失神,對方額心印記,讓這片天地轟鳴不止,喚來大道倫音,周身先天妙氣長存,更是浮出一抹淡淡的先天之光,與傳聞中的先天生靈一般無二,這種生靈比仙體、道胎還要罕見,天生得道鍾情,擁有塑造一切道途的可能性。
金鯉被雲辰的先天妙氣所引起,游到了其腳邊,喜悅的游來游去,那魚口中吐出一枚光星,化入其先天之體中,金鯉隨之消失不見。
心海中浮出了一段感悟與淬鍊之法,針對的乃是關於涅槃境的種種,這種境界很獨特,不屬凡道之列,不在玄道之中,乃是生靈命與道相合,靈力摻入大道之力,轉化出法力的一個特殊時期。
涅槃境時,會滋生出涅槃氣,蛻變肉身與靈母之源,讓之與道和天地更為契合,這種蛻變共分九次,故名九重天,每一次涅槃氣產生的蛻變,都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被涅槃氣反噬,落得個涅槃歸墟的下場,尋常修士涅槃一次,就會破開此境,讓命與道相合,踏入玄道。
這種涅槃一重天的修士,與道相合的不善完美,法體也不出眾,資質有限,若有妖孽生靈,渡過九重天,將迎來一次驚世駭俗的蛻變,等若經歷一次重生,若所悟大道名列原始大道中,以凡體戰仙體也不無可能。
這段感悟與淬鍊涅槃氣之法,不知屬於哪個時代,集合了歷古數個時代關於涅槃境淬鍊的要義,若配合當世的一些淬鍊手段,雲辰有極大把握登臨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