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地。
大河邊上。
正令大人站在河堤邊上。
而他麾下的宗師,以及許多公人,則把持著這一條河。
“大人,沒有發現。”
“半點痕跡也沒有?”
“這條河流,上下百里,皆已搜過,全無痕跡,屬下懷疑,是否在大河上流,未入我江地境內,便被人截下了?”
“不無道理。”
正令大人眉頭緊皺。
原本他今日該要相助鄭元山,伏殺那名為莊冥的年輕人。
卻臨時發生了一樁大事,讓他不得不放下這民間商行之間的小打小鬧,讓那位副令大人暫替。
中元境大楚王城的當朝八皇子景王殿下,受楚帝之命,親自伴隨新任的三府掌印府尊,來到這東元境三府之地,卻在返程之時,遇見流寇殺人。
景王嫉惡如仇,親自出手,以道印上層修為,施展道術,屠滅二十六名流寇。
但施法當中,頂上冠帽跌落,沉入河中。
那冠帽是楚帝親賜,被一條成了精的魚妖吞下。
河中魚群甚多,屠滅了大量同種青魚,卻找不到那成了精的小妖。
這條河流,連通二府,流經三地。
江地所在,正是最後一處。
“封鎖!下網!”
“不容任何生靈透過這一段河流!”
“無論魚蝦龜鱉之類,全捕撈乾淨!”
江地正令面色冰冷,那魚妖本事不高,初成精怪而已,雖有幾分精怪妖物的玄奇,但實際上也就只能傷害普通人,但凡練武有成,凝就勁力的武者,血氣強盛,便可抵禦。
他已派遣六百餘人,封鎖上下,不乏宗師之境。
只要不是堪比金丹級數的大妖,便逃不過這裡。
他正要繼續吩咐,然而腰間正令,陡然顫動。
他面色微變,一手按住正令。
出大事了!
有強大的力量!
而且副令毀了!
但凡一地之令,皆分正副二令,均由大楚王朝,楚帝親自批閱,授予資格。
每一塊令牌,都是根據官員本身所制,無人能奪。
而官員若是身亡,令牌內中氣息潰散,便只成廢物!
“你們繼續封鎖此處!”
江地正令沉聲喝道:“趙統領,率二百精銳,隨我回去。”
他心中顫動不已。
王副令在替他辦事,助鄭元山,屠滅莊冥,偽造人證物證,造成鐵案。
如今副令已毀,執掌副令的王立已死。
不就只是圍殺一個莊冥麼?怎會讓王副令都為之身亡?
那可是六位武道宗師,六位武道二重的高手,外邊還有六十名公差。
傾盡如今莊氏商行的人手,都無法抵抗這樣的圍殺!
即便他莊冥真能自保,至多殺了鄭元山,他還真敢殺朝廷命官?
他怎麼敢殺執掌副令的王立?
而且那姓周的,可是第八府主簿的父親!
王立死了,那姓周的呢?
莊冥何來這般本領?何來如此膽量?
莫非另有意外發生?
頃刻之間,這位江地正令大人,心中閃過萬千念頭。
而他卻也沒有停歇,一手握住了正令,心中震動。
“快回去!”
——
第九府。
但見一個老者,揹負雙手,看向天空。
他已年過古稀,只是氣息收斂,宛如凡人。
才短短數日,像是蒼老了許多。
在仙門的底蘊,一朝皆去,才求得一縷生機。
雖然性命得保,也免了刑罰,但仍然不得在太元宗立足,已被摘去內門長老之名,貶為外門長老,而今執掌凡塵俗世三府之地,形同禁錮,為期六十年。
六十年間,不得歸返太元宗。
六十年間,太元宗不再賜予任何丹藥、寶物、以及法器。
六十年後,可解除三府掌印府尊之權,但想要重返內門,須有大功。
“唉……”
老人悵然一嘆,他身著官袍,已無當日道袍。
而在他身後的桌案上,三尊府印,宛如凡物,流光不顯。
嗡地一聲!
正在這時。
第八府的府印,動了一下,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