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元宗主頓時沉默下來。
刺殺失敗,也在他意料之中。
趙武沒那麼容易殺,所以他這太元宗主,沒想過要派人刺殺趙武。
至於莊冥,他同樣沒有報太大希望,只是盼著莊冥是否有什麼古怪的手段,但莊冥終究是個年輕人,也不能指望這年輕人有多少底蘊。
他真正盼著的,是莊冥被三旗大軍所殺。
最好是莊冥刺殺趙武之後,再被三旗大軍圍殺。
但是,刺殺趙武失敗了,可是莊冥卻也沒有死。
“宗主?”林廣遲疑著出聲。
“是本座輕視了這個年輕人。”太元宗主將訊息,點到了林廣的面前,才緩緩說道:“他沒有信任過我們,也沒有想要真正刺殺趙武。”
“這……”林廣看了一眼,驚愕道:“刺殺趙武的,是我們的人?”
“是我們的人,被他用拘神禁術操縱了。”太元宗主冷哼一聲,說道:“用我太元宗的秘術,操縱我太元宗的人,哄我太元宗的丹方,他倒是手段不淺……”
“宗主的意思是,這是個局?”林廣問道:“是他設局要騙取續天丹?”
“只有這個解釋。”太元宗主冷哼道:“傳訊過去,殺盡莊冥的人,將續天丹以及丹方,都帶回來。”
“恐怕沒這麼簡單,他既然設這樣的局,連宗主都瞞過去,那麼……”林廣驚道。
“所以,你去接應。”太元宗主說道。
“是。”
林廣頓時接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太元宗主眉頭緊皺,他看著手中的蠱蟲斷足,停頓了一下,施展拘神禁術。
“莊冥,你還敢與本座聯絡?”
“如何不敢?”那邊傳來聲音,笑意吟吟。
“你用拘神禁術,操縱太元宗弟子去送死,更讓本座為你籌備的這場刺殺計劃毀於一旦,之前許多犧牲皆成白費,這筆賬該怎麼算?”太元宗主的聲音當中,充滿著震怒。
“宗主倒是喜歡倒打一耙。”莊冥聲音傳來,說道:“你太元宗雖然沒有取走破陣珠,卻不惜傳訊趙武,讓三旗大軍,毀去破陣珠,斷我退路,置我於死地,又該怎麼算?”
“……”太元宗主臉色冰冷,說道:“你想說什麼?”
“交易繼續。”莊冥說道:“趙武會死的,至於續天丹以及丹方,想必你此刻已經命人收回,我之所以跟你聯絡,是告訴你不要輕易鬧翻了。那續天丹以及丹方,我會用趙武的死訊跟你換……但是,你再作手腳,我會幫大楚王朝一把。”
“你已打草驚蛇,還有把握能殺趙武?”太元宗主問道。
“這不是打草驚蛇,而是在一場刺殺風波過去後的鬆懈,才是真正的機會。”莊冥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特地用一件真玄至寶,讓這場刺殺變得有模有樣,是為了什麼?”
“……”太元宗主沉默了下,說道:“你若真能刺殺趙武,交易如舊。”
“很好。”
莊冥這般說來,聲音斷去。
太元宗主臉色漠然,將蠱蟲斷足碾碎。
林廣低聲道:“宗主,他這是?”
太元宗主說道:“這個年輕人,太不好對付,他不但考慮到本座要害他,還考慮到本座要收回續天丹,特地聯絡本座,繼續交易……”
林廣問道:“那這一次?”
太元宗主說道:“你悄然前去接應續天丹,等趙武死訊傳來,立時斬滅莊冥的人,取回續天丹與丹方,至於莊冥……就算殺不了他,也要讓大楚知曉,刺殺三旗大軍統領的,不是我太元宗,而是聚聖山,藉此造勢,也算有利。”
他這般說著,眼眸之中,滿是陰沉。
他原本以為那個年輕人,只是一個天賦極高,眼力敏銳的後輩,日後成長起來,前程不可限量,但如今終究還是稚嫩了些。
尤其是見到莊冥的刺殺計劃後,更是認定,這個年輕人雖能審時度勢,可算心計高妙,但仍然不免稚嫩。
可是此時此刻,他才發現,那個年輕人的心計,比自己還要深沉,比自己還要陰冷,手段更是狠辣奸猾,完全不亞於那些老不死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