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於蜀都的寺廟中。
佛堂、佛像、供桌旁。
一個穿著袈裟的枯瘦老和尚敲著手裡木魚,噠、噠、噠的發出響聲。
中央的蒲團上,唐國第八十八任太子李泰,虔誠的跪拜在地。
捻著手裡的佛珠,向諸佛請願。
“方丈,您就給我剃度了吧,這太子之位我真是的倦了,等我皈依我佛後,必天天為姐姐祈福讓她歸來,在我心中這大唐太子之位永遠都是屬於她的。”
只見李泰輕輕的放下手中佛珠,然後雙手合十,放在額前。
朝著前方的老和尚,深深的跪拜在地。
“太子殿下,您這著實難為貧僧我了,唐王能容許您在這臥龍禪寺中靜修,已經是天大的王恩了,遲早有天,殿下還是要回到長安,去繼承那唐王之位!”
老和尚依舊在敲打著手邊的木魚,但臉上卻有些誠惶誠恐。
如今的大唐,能供奉佛門香火的地方,除了那鬼僧普渡賢師的廟宇外,還能有這麼一處清淨地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若是讓唐王知道,太子在這裡剃度出家,那整個臥龍禪寺恐怕一夜間就會變成灰燼。
“呵呵,繼承王位”
李泰抬頭仰望著身前巨大的金身佛像,輕輕的低喃了一句。
似乎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而兩個眸子也黯淡無神,彷彿早已心不由己。
此時的門外。
因為佛堂空蕩、四周又很幽靜。
李楹臺和金蟬兩人,把堂內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
側身一瞥。
倒是出乎金蟬的預料,只見李楹臺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變化,僅僅只是眼角微微下垂了一點。
“各位道長,太子殿下已經禮佛完畢了,請各位隨我來!”
老太監躬彎了腰後,便揚起右手,輕輕的扣響正殿的大門。
“進!”
佛堂內,太子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出。
推開大門,老太監先是站在門口,朝裡鞠了一躬,然後才開口說道:“太子殿下,門外有位自稱是國師弟子的道長和他的道友們求見您!”
“趙歸真?”
李泰眉峰皺起,語氣中稍有不悅。
而且最為奇怪的是,李泰居然直呼國師其名。
要知道現在的大唐,國師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在很多時候,唐王都會聽其的意見。
就連王后都對國師尊重有加,其餘的王公貴族們更是客客氣氣,不敢得罪。
甚至當朝宰相都需要去親自拉攏。
“不見,本宮今日禮佛時身體略感不適,讓他們一月.半年後再來吧!”
李泰呵了一聲後。
便起身拂袖,準備回到自己的禪房去休息。
只是這剛一出門。
堂前燕便立馬湊了上去,一邊用眼睛偷偷打量李泰的胸口,一邊行拱手禮。
“太子殿下,我奉家師道令,有要事商討!”
“哼,我不是說了嘛,本宮身體不適,你們一年後再來吧!”
原本的半年,眨眼之間就又成了一年。
看這樣子若是再問幾次,恐怕就會變成下輩子再見了。
正當李泰皺眉掃視這群野道士時。
忽然。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李楹臺的身上。
“姐”
只是這話音還沒落下,那對好似遇見故人的眼眸,又變的冷冽了起來。
“眉宇好像,但年齡、身材、樣貌均不一樣,看來我是真的病了。”
李泰在心裡想著。
而這剎那間的出神。
卻讓李楹臺和金蟬兩人嚇了一跳,心裡通通暗想:“難不成這千人皮失效了?”
不過還有一人也發現了一絲端倪。
那便是站在三人身邊的堂前燕,只見他的小眼珠子,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似乎是在謀劃什麼事情一樣。“回房,本宮累了!”
李泰朝著老太監吩咐了一聲後,便揮衣離去。
“各位道長,你們也看見了,殿下身體嬌弱、已染重病,要不各位一年後再來?”
老太監低語了一聲後,便跟隨著李泰離開了佛堂。
此時。
金蟬低頭託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畢竟這不是單純一件,為了殺人而去殺人的事。
有方方面面的問題,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