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長安、殺太子、廢舊王、立新王。
當初金蟬剛提出這個計劃時,李楹臺只是感覺有點匪夷所思,但心裡並沒有牴觸。
畢竟唐王不單與普渡賢師合作,把自己困在了南荒十三年,甚至還要殺了自己強行挖走金鳳璽。
而且這一切的的始作俑者,或許還是當朝太子的母親。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
李楹臺對於自己的這位弟弟、現任太子,也便沒了半分血緣上的憐憫。
只不過。
當馬上就能見到太子時。
李楹臺的心臟卻越跳越快。
畢竟想來想去,現在的太子似乎從來沒有加害過自己。
更何況當年還在長安時,這位年幼的小弟弟,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打轉。
“楹臺,身在王家很多事情我們只分利弊,不要去考慮對錯!”
金蟬轉過身,而明亮的眸子裡,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
“我知道!”
李楹臺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稍作片刻後,眼神也重新變的堅定了起來。
這種事情就算金蟬不說,李楹臺也早已做好了覺悟。
在王家。
親情就好似那風暴中的枯葉,一觸即碎。
而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下面也早已堆滿了腐臭的屍骸。
無論誰踏上去,都會染上一身的血垢。
“嗯!”
金蟬輕應一聲,拉開車簾朝著外面看去。
而這時。
只見走在馬車前方的堂前燕,踏出的四方步再配合他那正氣凜然的五官,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模樣。
“咳、咳!”
金蟬原本是想提醒一下堂前燕,自己有話要對他說。
但誰知這傢伙似乎是會錯了意,悄悄對著馬車比了一個“瞭解”的手勢後。
便輕咳一聲,讓四周這些護衛們加快了前往行宮的步伐。
“算了!”
金蟬此時也不想過於聲張,反正這太子遲早要見,比起夜闖行宮,不如先這麼過去看一番再說。
只是不知這趙歸真“前輩”的身份,能夠瞞多久就不知道了。
“大哥哥,你就不擔心堂先生這一路上是在騙我們嗎?”
小洛陽拉了拉金蟬的衣角,把小腦袋湊過去後悄悄的問道。
“他從一開始就在騙,只不過他的目的並不在我們!”
金蟬笑了笑,很篤定的說道。
其實在好幾個夜晚裡,金蟬已經不止一次暗中試探過堂前燕了。
就算以自己為餌,但對方依舊不為所動,甚至就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都沒有。
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對著幾人吹牛、嘮嗑。
“金蟬,你看那裡!”
忽然,李楹臺連忙拉住金蟬的胳膊,用手指指向了窗外。
“普渡廟?”
只見街道的前方,一座高高立起並且宏偉雄壯的白色廟宇立於眼前。
廟門的牌匾上,則用金液寫著“普渡廟”三個大字。
而這裡香火鼎盛,很多百姓就連大門都擠不進去,只能跪拜在寺廟門前磕頭祈禱。
“呵呵,看來普渡賢師那個傢伙,真把自己比作那西天的諸佛了!”
李楹臺不屑的冷哼一聲。
南荒十三年,再加上在小西天被普渡賢師奪身。
一想起這些事,李楹臺恨不得去砸了這座破廟。
“各位道長,我們到了!”
隊伍停在了普渡廟外,守備長則是低下頭,朝著車裡的幾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而四周來請願上香的蜀都百姓,也已經乖乖的讓出了一條通道。
只是不知為何,這些人在看到堂前燕那是花裡胡哨的道袍後,全都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不是去行宮嗎?”堂前燕瞥了瞥四周一眼,問道。
“道長,太子常年在廟中誦經唸佛,很少居住在行宮中,而且賴長青刺史也經常陪在太子身邊。”
聽聞這話。
金蟬垂眸,心中反而欣喜了起來,畢竟比起行宮中的戒備森嚴,這裡反而更好動手。
“諸位道友,請隨我一起去見大唐太子!”
金蟬也是有樣學樣,挺起了腰桿腳下步履輕盈如風,舉手投足間同樣露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
畢竟現在的自己可是國師趙歸真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