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三年內。
整個大唐,無論是瓷器、玉石、珠寶、還是畜牧、糧食、布匹、美酒等等。
只要是民生所用之物。
一年間竟增加了三十八種稅收種類,甚至以前的賦稅均提高了五成。
而在確保長安城裡的王公貴族們能夠紙醉金迷,四個副都的節度使們燈紅酒綠外。
其餘的物資盡數運往了南荒。
若按呂書生的一句話來形容。
那便是:“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飢腸,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尤其是大唐邊境這種偏僻的小城百姓,更是被逼的入山為匪,搶起了官糧。
“看來這白玉觀音,應該就是唐王用物資從普渡賢師手裡換來的啊!”
天濛濛發亮,燒了一夜的篝火也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
金蟬起身伸了個懶腰後,便合上了呂書生的自傳。
這本自傳裡,不但寫出了唐國這些年來是怎麼由盛變衰,還把長安城和四個副都的腐敗、奢靡,描寫的淋漓盡致。
甚至還寫了呂書生自己,在大明宮內如何痛罵趙歸真的細節。
在唐王面前,提出了哪些可以改變國家現狀的政策和方案。
就連未來十年的路,都規劃的一清二楚。
“可惜了,這麼一位經世之才,卻落得個如此下場,實為唐國之悲啊!”
金蟬把自傳放在了李楹臺的枕邊。
希望她在登上王位的那一天,能夠按照呂書生遺留下來的一些想法,去改變唐國的命運。
畢竟一個破敗不堪的唐國,對於金蟬和嬴樓來說起不到一點作用。
叫醒馬車上熟睡的兩個女人。
幾人便繼續朝著西北方出發。
而接下來五百多里的路途中。
金蟬三人除了休息和吃喝外,便一路馬不停蹄的奔走。
不得不說普渡教內的這幾匹馬,不愧為南荒都罕見的良駒。
如此高強度的奔跑下,竟然依舊追風逐日,絲毫不顯疲態。
而這幾天裡,金蟬卻有些納悶。
明明是三國伐秦,楚、齊兩國早已開始整頓起了軍馬,但唯獨唐國這邊遲遲沒有行動。
難不成在唐王的眼裡,南荒這邊的事情要比伐秦更為重要。
終於。
在七天的中午,翻過最後一座小山脈後。
幾人從山頂眺望,便能隱約看到那直通長安的唐國官道。
“楹臺,以防萬一你先把千人皮換上,而且你們王室才有的珠雲唐劍,也不要再拿出來了!”
金蟬凝視著前方開口說道。
雖然距李楹臺重回大唐境內已經過去了十三年,但還是保不準會被認出來。
徒增的意外,能夠避免就最好避免。
“嗯!”
李楹臺輕聲應道。
此時的兩人已經不像初識時一樣處處擠兌。
現在的李楹臺可謂對金蟬的話言聽計從。
而這種聽話,除了些異樣的感情外,還有敬佩和依賴。
“金蟬,你既然是秦國王室的人,那麼以伱的天資,為什麼不去爭一爭那太子之位?”
因為李楹臺進入南荒時,秦國的王還是嬴樓的父親,所以她並不知,如今的秦王年紀其實並不大。
“太子?”
金蟬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語。
而馬車裡。
已經穿上千人皮的李楹臺,居然變成了一副和小洛陽有些類似的小女孩模樣。
不單是身高、體型差不多,就連面容都有幾分相似。
“大姐姐,我現在還這麼叫你的話,恐怕會穿幫的。”
還不等金蟬開口,小洛陽倒是頗有興致的圍著李楹臺打轉。“那就去掉大字,你以後就叫我姐姐便行!”
捏了捏小洛陽的臉後,李楹臺又在金蟬身前原地轉了一圈,輕輕的開口問道。
“好看嗎?”
“.”
金蟬直接扭過腦袋,他並不想在自己審美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唐國的官道很寬,足可以並排透過二十多輛馬車。
僅僅只比起秦國的直道略遜一點。
而行走在官道上沒多久,四周陸陸續續的人便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有穿著布衣頭戴斗笠,不願露臉的劍客。
也有在街邊做些小買賣,為了